一个人走进秋日,年复一年如同我的名字。目送了太多的离愁别绪却分毫未取。
缘由大概是因为我性冷淡名声在外,外加冷漠无情的面瘫脸,便使这传言又可信几分。
事实的确如此。
我对情爱此事,不感兴趣。准确来说,是对情绪的不敏感。
很难有什么事情能让我开心,紧张或是愤怒。就像一滩平静的死水。
所以在青春期这个人心浮动的时候,老师总是放心地把一些乖巧害羞的女性omega安排在我旁边,如同一群柔软的棉花糖,我依旧不动安如山。
她们都安安静静的,我也不会被打扰,就是每次家长会的时候实在太过煎熬。
“谢谢你们家孩子的照顾……”
“哎呀,看到你家孩子第一眼我就觉得特别可靠。”
他的omega母亲早已习以为常,笑盈盈地接过对方家长的话头,还顺势揉了揉人家小姑娘的脑袋,并不把自己儿子恋爱绝缘体的体质放在心上。
用她的话说便是:“你简直就是跟你父亲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母亲有些调侃地对他眨了眨眼,“你父亲当时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不婚主义者,当年还不是那样别别扭扭地追求我吗?”
秋见离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尽职尽责地扮演受尽夸奖的雕像。
棕色的卷毛却突然被人从背后不轻不重的扯了一下,他迟缓地扭过头去,先是一缕白发进入他的视线,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潋滟,让秋见离恍惚片刻又瞬间恢复正常。
“拂尘,怎么了?”秋见离张望片刻,并未看见他的父母,这很正常,他的父母是名声远扬的科研人员,都忙。
他们从小就是邻居,一个沉默寡言一个多话也多情,传言拂尘已不知谈过多少次恋爱,不管是Alpha,还是beta或是omega,但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真人,大概是他处理的很好。
回忆被骤然打断,那个修长高挑的少年却二次分化成了omega,潇洒快意里更平添一丝温柔,像那沾着雪花的长刀,锋芒顿时温润,风雅动人。
拂尘的手顺势扶上秋见离的肩,目光深深:“听闻你毕业后就要去读军校。”
用的是肯定句的语气,手上力气加重几分。
秋见离微微皱眉,还是控制力气把他那只手拍了下去,惜字如金:“嗯。”
拂尘眼眸更冷几分:“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
秋见离有些迷惑,但他知道拂尘正在生气:“我们只是……”
“别告诉我,从出生开始我们就在一起的情分,连一句朋友都算不上。”浮尘冷漠打断他的话。
秋见离默然不语:“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他垂下眼看不清表情。
“是我太自以为是,”拂尘一向带着笑意的眼里闪过一丝嘲意,“如果你还有心挽回的话,今晚来找我。”
秋见离答应下来,只觉得周围的言语如柔光般,划过他的侧脸,一切都是虚无,只有眼前这个人如此真实。
他这样想,便也这么做了。
粗糙的手捏了捏拂尘的脸颊,在他呆愣的目光里嘴角泄露出一丝弧度,极淡,但拂尘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多笑一笑吧。”
我怕以后,就见不到这样你这般肆意开怀的笑了。
发丝却偶然擦过浮尘的腺体,他下意识缩了缩,跟秋见离靠的更近。有梨花香气窜秋见离的鼻子,像酿好的甜酒,扣人心弦。
秋见离不动声色盯着他的腺体片刻,把拂尘扶正,极轻微的叹了口气:“下次把抑制贴戴好吧。”
“我没有进入……”发热期啊?突然意识了到什么,拂尘敛住疑惑,又是一副清风朗月的模样。
“我知道了。”在未进入发情期便能闻到对方的信息素只能说明他们的匹配度极高。
气氛落了下去,像早已散场的表演,什么都还没有开始,连下一次演出的时间都不确切。
风撩动着长发,诉说着又一次的离别。
拂尘讨厌这种感觉,什么也抓不住,仅靠那可笑的命运来安排一切,就像眼前的人随时都可能消失不见。
他退开一步,深深地凝望他一眼,“我会一直在家里等你。”
反正我早就习惯了等待。
然后转身离去。
秋见离不由得伸出手,也许只是想给他一个不算安慰的安慰,恍惚一瞬又收回了手。
刚才,他是在难过吗?
走神让时间像开了加速器。
跟母上大人简单地说了一声,换得一个揶揄的眼神:“今天怎么突然开窍了,懂得关心小尘了?”
他听得云里雾里,不再多言走向旁边那栋别墅,按下门铃,对讲机里传来拂尘的声音,“门没锁,来卧室找我。”他匆匆挂断,不知为何秋见离听出了一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门缝里一缕梨花香泄露出来,秋见离心里有些矛盾,还是走了进去把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