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是老臣多嘴,但老臣以为,陛下还是该尽早亲政,主掌大局为是。”
头发花白的老大臣苦口婆心地跪在地上,头低得都快到地底下去了,看起来倒真是一派忠心坚贞的模样。
说着不多嘴却还是要多嘴,甚至还要扣个帽子说这是为了你好的多嘴,也真不知这话说那么多字究竟有什么用?
照那个人的习惯来说的话,大概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了吧
闻言如是想道的季铭承面上却平静如水,且连头也没抬,只是张口淡淡地回道:
“爱卿快起,你的建议朕定会仔细考虑的。”
“陛下能如此想,当真是百姓之福,苍生之幸啊……那便不打扰陛下看奏折了,微臣告退。”
当养心殿再次恢复寂静之时,季铭承才停下笔,从那堆快成山了似的奏折中抬起头来。看了看那些全部都经由自己的手批阅过的奏折上鲜红的痕迹,他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难道历朝历代摄政王的工作就只是把皇帝批阅完,解释完的奏折拿去朝堂上念一遍吗?
答案显然不是,至少他所读过的史书中就没有像战蓬风这样莫名其妙的摄政王。
季铭承用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指撑着材质上好的朱笔,漂亮的琉璃色眼眸随着思绪变换而微微眯起。
原本以为他会不计代价地帮助自己大抵还是因为看好自己的能力,且能助他掌权,私底下或许还因着他对自己的那些别样心思,所以他在战蓬风宣读他们早就编好,却当场被另附一条所谓的摄政王规定的诏书时,除了那么一点点惊讶外就再无什么别的情绪了,反而他其实还更好奇他的小舅舅要用这所谓的摄政王身份做什么。
不过现在看这样子,或许只是为了更便利的吃喝玩乐吧。
季铭承想起昨日他那小舅舅硬着头皮要把自己写的赈灾抚恤的文章背下来时,那张尚且还算俊朗的脸上纠结在一起变得无比扭曲的五官就想笑……
不管怎样,好在,他一直都没有变。
无论是在四年前还是四年后,不论是为着什么,至少他一直都将自己视为最重要的人,这就已经很让他知足了。
至于别的什么,不知为何,季铭承觉得自从自己当了皇帝后,心情竟奇妙地不再如以前那般地惴惴不安了。
也不知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想的出神之时,养心殿的大门却突然被一股大力砰地一声猛推开来。
正在沉思的年轻皇帝竟丝毫没有一点惊慌和讶异,似乎这一幕对他来说已经上演了许多次一样,早已经变成了例行公事。
可看在这刚刚推门而入的摄政王战蓬风眼里,却不是会产生什么愉快的滋味的事实了。
这小子总是这种忽冷忽热的性子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可在他们一同经过了四年的生死患难后,明明在登基之前还有些别扭地黏自己的小承,登基之后却几乎没有一次主动找过自己。
难不成自己真成冤大头了,被那别别扭扭的小脸给蒙骗了?难道实际上他只是希望自己助他夺取皇位,但现在因为自己踩了他一头成了摄政王于是就彻底懒得搭理自己了?
想到这里,战蓬风的神情便突然变得颓然了起来,视线下移,落到了那虽然此时被桌子挡住完全看不见,却一如既往地让自己日思夜想的宝贝玩意儿上。
漂亮的脸蛋也好,有力的臂膀也好,亦或是显赫的地位也罢,小承虽然这些优点也全部具备,但最最让自己渴求不已的,果然还是那早在四年前惊鸿一面后就让自己一直魂牵梦绕至今的胯下巨物啊。
自己想着它,想着小承射了多少次啊!好不容易把他捧上了实权最高的地位,难道说这一切都竟是在亲手把自己推得离他更远了吗?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至少得吃到一次啊,趁他还是个雏儿,还没被别的什么男人女人给采摘了去。更何况自己的身体都渴望了他那么久,饥渴了那么久,才不能就这么继续带着渴盼而枯萎到老朽下去呢!!
因此,这次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甚至冒着风险叫人偷偷封锁了来养心殿的路,也准备好了不伤身体的催情药,他战蓬风发誓今天绝对要吃到他,哪怕他之后会气得想砍他头,但他就是想赌他不会,无论是仗着相伴多年的亲情还是摄政王权利的威慑,自己也都要义无反顾。
“摄政王殿下可以动作再轻一些,如今这天下算得上太平,还不用如此担心朕的安危,倒是这养心殿大门成日里老是被修修补补的,见了你可才真是要如临大敌了。”
“……”
战蓬风想好的风情万种或是凶神恶煞的模样都被这一句话堵的表现不出来,只得回身轻手轻脚地掩好门来定定心。
哼!只要把养心殿给堵了,药给灌了,就他这么个嫩雏儿怕是插翅都难飞。
战蓬风被自己的一番心理建设鼓励地终于重振旗鼓,回身时脸上不留神便漾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来。
看到面前那个终于舍得从奏折堆里抬起头来的季铭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