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夜,酷暑难耐,令人烦躁的蝉鸣不知从街边的哪棵树上传来,让这暑意更添焦躁。伏黑甚尔穿着件黑色的t恤拿着一罐冰镇啤酒走在路上。
他一边走一边偶尔啜饮一口啤酒,有些啤酒从嘴边滑到脖颈又流到领口内,让他引人注目的胸肌和布料更加贴合。
男人刚刚去柏青哥打了一下午的小钢珠,今天倒是稍稍小赚了一把,他哼着歌走在热气蒸腾的柏油马路边,决定在外面晃几圈再回去,省得看儿子那张臭脸。
走过了几条街,再往北是一个废弃工厂,经常有些流氓在那里聚集,搞些不正经的事情。伏黑甚尔只是路过,他想去工厂往后几条街的歌舞伎町耍耍。
突然,他却感觉到工厂内有一股咒力喷涌而出,怎么说也是个一级咒灵,是那群小混混作恶多端搞出诅咒了吗?伏黑甚尔觉得有点意思。
这个诅咒才刚刚成型,领域也没有出现,工厂的大门被从内重重地撞击几下打开了,一群穿得吊儿郎当的小混混大声喊叫着想要往外跑。
伏黑甚尔不想被发现,他在附近看了看,选中一棵树干高壮的树,一手拿啤酒一手借力跳了上去——然后他吓了一跳差点掉下树去。
盘桓交错的树枝间还有一个人,那是个男孩,看上去和惠差不多大,背心外面套着一个半新不旧的外套,下身穿着一条牛仔裤,脚下一双帆布鞋,他蜷起腿坐在树枝间,看起来是蛮帅的。小孩的黑眼睛平淡的和他对视,他应该是眼看着伏黑甚尔爬上树的,但是伏黑甚尔居然完全没有发现他。
这孩子虽然胸膛轻微起伏明显是有在呼吸的样子,但是完全听不到呼吸声,也感受不到他的气息,有点东西。
工厂那边的咒力浓度越来越高,从工厂内部扩散出领域渐渐向周围辐射,把那些混混还有他们这棵大树都照进去了。小混混们在领域边缘哭爹喊娘,看来他们一生作恶多端终于求得一个特级咒灵,也是可喜可贺。
伏黑甚尔不管那个,他转身和那孩子并排坐下,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靠在树干上,一口把已经被掌心捂热的啤酒喝完,把罐子撇掉了。
那孩子看着他,估计是有点好奇。
伏黑甚尔问:“小子,你是谁啊?特意在这里看他们作死吗?”
男孩思考了一下,说:“我白天发现这里不一样。我叫景明。”
能在白天就感受到咒胎要孵化,这小子恐怕是有点咒术天赋的,还敢一个人跑过来,真是个小疯子。
“就叫景明?你的姓呢?”
“我不喜欢别人给我的姓氏,等我想到好的姓氏会给自己加上的。”
那个诅咒开始移动了,看来它逐渐开始能掌控自己的领了。
“不喜欢?”伏黑甚尔愣了愣,“那你的名字呢?也是你自己取的?”
“对,我觉得好听。”
怪小孩。伏黑甚尔咧了咧嘴:“你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又哭又叫的吗?”他用手指点了点那些在领域边缘拼命刨土想挖出一条生路的人,他们看上去可笑极了,在生死关头再没有平时横行霸道的派头。
“工厂里的东西想杀他们,白天的时候它就一直一直散发恶意。”男孩很自然的回答。
“你知道啊?那你来干嘛?”伏黑甚尔侧过身看他。
男孩转头看了他一眼:“我好奇它是什么,要怎么杀人。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为什么说他们是作死?”
嚯,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这小子真不简单。
“这东西是咒灵,从人的恶念里诞生,这些家伙平时总在这个工厂里欺男霸女,恐怕是那些受害者的恶念生成了咒灵找他们复仇来了。”
说话间,一个白色的爪子已经从工厂的大门内探了出来。接下来,咒灵的全身渐渐出现,那是个黑白混杂的咒灵,白色的身体上有着淤泥般的斑纹,星星点点在它丑陋的身体上,八只副足左右排列在身体两侧。这家伙没有眼睛,它张开嘴,是一阵阵的哀嚎与哭泣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痛、好痛、好痛——!!!]
[为什么?!为、什、么!]
[杀——杀——]
它一边声嘶力竭的嚎叫,像个360°立体音循环的大喇叭,一边从嘴里喷出黑雾。
那些黑雾缠绕在混混们的身上,他们哀嚎连连,在地上翻滚、求饶,还有些捂着自己身体的某些部位挣扎,嘴里喊着“不要、不要!”“不要打我了……”之类的话,看起来是和曾经的被霸凌者感同身受了。
还有一些黑雾冲着树上的两人袭来,伏黑甚尔当然是半点没受影响,他本来想要不要帮男孩挡一挡,就发现那些黑雾在男孩身周直接消弭得一干二净。
?什么东西,有点熟悉。
“小子,这是你的咒术?”
景明想了想,在手心凝出一团黑光“你指这个?”
“对,这个有什么用?”
景明挥手把黑光扔向怪物,怪物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