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密道内。
一位白衣男子蒙着面走了进来。
“我要的药备好了吗?尊主。”苏芸熙倚在榻上,手抚上小腹。
白衣男子探上苏芸熙的脉,问道:“你想清楚了?”
苏芸熙咬牙切齿地道:“我苏芸熙做事从不后悔。”
白衣男子摇了摇头,“我还是要提醒你,元朗他未必会认这个孩子。”
“他只能认下这个孩子。”苏芸熙嘴里噙着一抹冷笑。
“你不怕他杀了你?”男子问。
苏芸熙从身后拿出两份圣旨,一份是先帝将“承欢公主苏芸熙”赐婚给朔风的圣旨,另一份则是先帝立旧太子为帝的圣旨。
白衣男子冷笑一声:“那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眸光凌厉的一瞬,他的大手狠狠掐住了苏芸熙的脖子。
“那……你真正的身份……所有人便会知晓……”苏芸熙挣扎着说道。
“呵,我在这里杀了你,没有任何人会知道,元朗早已对你起了杀心,都被那小皇帝当做弃子扔给朔风了,还在做春秋大梦以为可以将皇嗣以假乱真,依你苏府这点力量,身后早已无人能助你……”白衣男子大手微微用力。
“你怎知……我身后无人助我?否则,我怎会同意……帮元朗同沈轩在一处?”苏芸熙挑衅道。
“你说什么?”白衣男子微愣,收回大手背在身后。
苏芸熙剧烈地咳嗽起来,趁白衣男子不备,一把扯下他的面罩,“南疆阿库亚米部落首领之子,你的真实身份不止我,沈轩的义父,怀清,他也知道。”
白衣男子闻言大笑起来,“我当是谁?原来是那顽固的老匹夫。”
苏芸熙道:“他人是笨了点,但我曾交给他一件可以证明你身份的物件……”
白衣男子唇角微勾,“哦?你可别忘了,我的身份一旦暴露,你的身份也藏不住,昔日元朗那小皇帝可是随先帝来过苏府的,您说是吧,公主殿下。”他故意将公主殿下四个字咬地非常重,苏芸熙闻言果然迟疑了一瞬。
白衣男子嗤笑道:“所以说公主殿下,您还是不要这般看轻在下,您与无名堂的合作不仅仅是代表苏府与无名堂的合作,更是代表苏府与南疆的合作。反正你也不在乎荣华富贵,只在乎元朗一人,待事成之后,在下可以答应你活捉那小皇帝,让你报仇雪恨可好?”他从衣袖里扔出一个白瓷瓶给苏芸熙,说道:“这药服下即刻便会起作用,这段时日你先去稳住李全,他现在有了钱就飘飘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竟还真以为春风满月楼隶属于他名下,也不想想这皇城里里外外哪里没有我无名堂的人,好了,反正这药也会让你有需求,李全本就对你有意,春风满月楼甲子第一间暖阁,算是便宜你们了。”他将腰牌扔在榻上便离开了密室。
苏芸熙将红色的盖子打开后吞下药丸,很快,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她小腹深处传来,她咬牙忍住,飞鸽传书李全约他在春风满月楼见面。
第二日清晨,由于昨夜下过小雨,山路崎岖,道路shi滑,沈清河只好牵着许晏宁的手一步一个台阶慢慢攀爬。
“身子可还受得住?”沈清河扶着许晏宁坐在石凳上稍作歇息。
许晏宁不想让沈清河担心,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安慰道:“无妨。”
“对不起……我应该再等两日……”沈清河将他揽在怀里。
许晏宁摇了摇头,“我知你定是有事想问母亲,事不宜迟,无需道歉。”
望着许晏宁坚定的眼神,沈清河闭眼吻上了那玫红色的唇瓣。
许晏宁挣扎了一下,“别……这是在外面。”
沈清河揉了揉许晏宁的头发,轻声道歉:“对不起。”
闻着沈清河身上淡淡的茶香,许晏宁安心地回抱住他。
突然,一只利箭从树林深处射出,直冲许晏宁身后,沈清河眼疾手快一把抱住许晏宁的腰侧身避过,下一瞬,几十只箭一齐射向他们二人,银光乍现,剑刃出鞘,电光火石间沈清河抽出腰间软剑以极快的身法将箭身打回原处,十几个蒙面人应声倒地。
“走!”沈清河背起许晏宁,脚尖点地,施展轻功。
在他们身后,又出现了几十个蒙面人穷追不舍,这些人的轻功一个比一个厉害。
沈清河一个人走根本不费力,可许晏宁不会武功,虽然他没有沈清河强壮,但男子身量本来就不轻,且山路雨后极为shi滑,穿梭于密林之间着实有些吃力。
带着许晏宁施展轻功已经消耗了沈清河不少体力,再这样下去他可能没有更多体力对付那么多黑衣人。
“你背着我根本跑不远,放手吧。”许晏宁看着沈清河额头上的汗珠,不愿他为自己拼命。
“你说什么傻话!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他是昨夜才决定去大矾山的,连雨泽鹏涛二人都没有告知,又怎会被外人知晓,难道王府里真的混进了探子?沈清河的头脑飞速运转,却根本想不出这伙人是谁派来的。
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