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送回了自己的房间,手腕内侧贴上了监测生命体征的豌豆贴,翠绿的小小一个,冰冰凉凉挺舒服的。赵以诚侧着蜷起身子,身后上了药的地方仍旧酸疼难忍,缺失水分的嘴唇轻轻贴上豌豆贴,汲取一丝凉意,消解他内心无边的野火,那野火,春风一吹,就会燎了整片平原,寸草不生的荒芜处,从此难以生长鲜花。
家主被公司事情绊住了,匆忙给他上了药就走了。他是搭着斯库特的机械臂,一步步挪回自己这里的。尽管家主没让他回去,但毕竟身份有别,他只算家臣,连伴床的家奴身份都不是,合不该逾矩。旁人表面客气叫他一声赵总或是诚少爷,他自己得认清身处何位。一跃登天本就遭人嫉恨,再不懂低调行事,他几条命都捞不回来。
说到底,还是不相信,不信家主能冒天下之大不讳抓牢他,不信自己有让人心神俱念无法忘怀的本事,不信假若有一天真的站在执掌大势者的对立面时,不会是孤身一人。
斯库特是被他赶出房间的,这货从接到自己就开始一路说个不停,不是不怕变成一堆废铁,敢嚼家主的不是,就是关切的问他要不要启动医疗模式,让伤口快速自动愈合,听的赵以诚嘴角直抽抽。
“小先生,先生这样算家暴,触犯了亚蒂斯大陆刑法(修正法案)第十三条……”
斯库特西瓜一样圆的头顶竟然配合他的话,飘出了几缕白烟,豆子眼也成了斜着竖起来的线条。
果然谁做的像谁,许晗也是坚定的反rou刑主义者。
赵以诚嗓子干的很,不欲同它掰扯这些,也不想给它普及家族内规是受法律保护的,索性挥挥手让他出去。自己把头蒙进了被子里,尝试入眠。
挨打也是消耗体力的事,Jing神高度紧张的同时还出了几身的汗,很快赵以诚就抵不住大脑传来的困倦,昏昏沉沉睡过去。
在他睡着的时候,略显叛逆的机器人又偷偷溜了回来,机械掌停在赵以诚额头上方,淡蓝的光晕笼罩住梦中蹙眉的人儿,舒睡模式开启。待他进入温柔梦乡,斯库特便启动了速愈模式,朝着伤处喷出冷凝气体后,药ye分解成粒子形态,立刻被肿胀的皮rou吸收,沉淀下来的青青紫紫在药ye的治疗下,天擦亮便再无痕迹。
赵以诚一觉醒来,只觉得身后爽快不少,也不像往常一样坠着疼,翻身丝毫不觉痛意,正当他有些奇怪时,家主进来了。明显是一夜未睡,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出门时那一套,赵以诚的心脏突然抽痛了一下,垂下了眼帘后猛地眨了几下眼睛,才跪坐起来,抬头温声问到,“家主早安。”
最近多地出现暴动,郁家大部分产业虽然幸免于难,但处在暴乱地区的子公司或多或少受到了一定的影响,昨晚开了一整晚的会,紧急部署下总算把地方产业稳定下来。合上文件,满脑子都是家里小孩两眼含泪的模样,拒绝了好友林岁前去参观他们生物研究室的邀请,一路不停的赶回了家。
心中若有牵挂,乘风千里也觉慢。
“过来让我看看伤”郁淞声音沙哑,走到床边坐下,血丝悄然爬上眼球,似一个个小触手,牢牢扒着深棕的瞳。
为了方便,昨日上完药后赵以诚便只穿了一件宽大的睡袍,此时伏在家主腿上,撩起软云触感的睡袍,白皙光滑的两团就这样毫无遮拦的出现在郁淞眼前。
郁家没有受罚后利用现代医学科技速愈的规矩,只能用药加自愈,这才能使教训深刻。
“啪”
突如其来的掌掴让赵以诚慌了神,他不知自己又干了什么惹家主生气了,但也没挣扎,乖乖的承受这无妄之灾,挨了十几下后他觉察出不对劲来,回锅的滋味绝对没有这么轻松,他既没有感受到昨夜感受到的疼痛被唤醒,也不觉得家主的巴掌甩在发酵了一夜的伤处有这么好捱。这不绝于耳的掌掴声清脆的一点不像是打在肿胀未消的皮rou上。
“家,家主,”
急于解释的人卡了壳,郁淞看他急的满脸都涨红了,便大发慈悲的停了手,大掌拢这一瓣tunrou,微肿的水蜜桃在他掌心被肆意揉捏着。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用不了医疗舱,我也拒绝了斯库特,我”
说到一半没话接上去的小狗丧气的耷拉下脑袋,他就解释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总不能是他的自愈速度吧,那得是变异了才能一夜自愈吧。可他这几次去瓦蓝那里都有好好防护,按理来说不会被辐射,到底是怎么回事?蒙在鼓里的赵以诚欲哭无泪,不管说什么都说不通,认下来又太委屈,好一番思想挣扎后,把脑袋埋进了家主怀里,一层薄肿的屁股翘到了家主便于施责的地方。
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蒲扇一样的巴掌,反而是温热的掌心顺着他的后颈,往下轻柔的抚摸着,温情的安抚让他舒服的放松下来。
“起来吧,我知道你不会,收拾一下,一会要去开会。”
郁淞早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不过存心逗逗孩子,斯库特擅自替阿诚治伤这个功能是他允许的,他曾在开发阶段要求许晗在程序里加上一道——“一切以主人健康安全为先,必要时可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