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还没有回来,许晗把视频资料放在他桌上就离开了。
赵以诚走到里间的柜子前,那是最简单的实木漆柜,清新的薄荷绿。颜色是郁淞让他挑的,然而当赵以诚知道里面放的东西时,就变成了蒸熟的螃蟹,红着脸恨不得马上忘记刚才看到的东西。
时间长了之后,渐渐的,脸皮也稍微磨厚了点,至少能面不改色的按照家主的指示,从琳琅满目的工具里挑中命令中的那一个。
至于之后受训的过程里,会不会烧红脸,都是后话。总之直到现在,家主也总会拿捏着他面皮薄这一点故意羞他。
家主房间里铺满了轻柔不扎肤的地毯,因为不知道在哪里,赵以诚就会跪下受罚。
郁淞的床头放着一张合照,是他成年的时候和家主拍的。找的是用老式传统快门相机的人拍的。郁淞说,听见那个声音,会觉得美好真真切切的在那一瞬间被保存了下来。
家主坐在椅子上,他站在斜后方,扶着椅背。在快门按下的时候,赵以诚鬼使神差的把手搭上了家主的肩膀。
最后家主去选的时候,问他要哪张,他指了一张规规矩矩站好的。然而家主却留了这一张。
他被没收的那个酒壶安静的站在家主的收藏架上,和众多名贵的藏品一起,被价格不菲的Jing美摆件簇拥着。
这个房间里几乎每一处,都有他的痕迹,每走一步都能勾起一段回忆。
但不合时宜的通知铃声打乱了他逐渐平和下来的心。
是乌枳。
“阿诚,我知道不该轻易联系你,但事态紧急。我找到了带走祁云的人了。我现在在跟着他们,会随机应变,如果我回不去,”
“你现在在哪儿?”赵以诚在听到祁云的名字时,心跳漏了几拍,巨大的喜悦冲击过后是团团的疑云,他马上打断乌枳的话,追问到。
乌枳单独行动太过危险,但这又是他们目前能找到祁云的唯一机会了。
林岁的云天实验室里,郁淞站在一具玻璃罩型的方舱前,方舱躺着一个面容姣好的人。
他一旁的身份信息牌上的照片可以清晰的看出,是一个世间万物风华万千尤不及的美人。
他也有一双,更加澄澈碧绿的眼睛。
“他还能醒过来吗?”郁淞问到。
他有些无力,时局不等人,但手中的底牌却迟迟没有苏醒的迹象。
“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我目前的能力,很勉强。”林岁老老实实的说到。“我需要一个天才,”
宋维春坐在一旁,“你这要求,真他妈的具体啊,我们上哪儿给你找?”
几人陷入沉思,眉宇紧锁。
可刺耳的警报声让他们纷纷抬起头,进入戒备状态。
林岁快步走到总控台,调出监控,发现了入侵者的身影,但棘手的是,他的速度太快了!
快到没有任何安保人员能碰到他的衣角,那些地面工作的防御性机器人,系统还没有启动完全就被他一把拧下了头,只剩下断裂的电线在呲呲冒火。
比修罗还要可怕。
简直就是教堂壁画里走出来的地狱使者。
郁淞点开唯一一张捕捉到来者正面的照片,一丝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是不是当年你们想救出来但最后无奈舍弃的那个实验品。”
宋维春也凑上前来仔细辨认,“我去,真的是他!”
“那如果是他的话,他这次来,目标会不会是,”
林岁的目光停留在玻璃方舱上。
“开门,不要阻止他,让他进来。”
郁淞做了决定。
“你疯了吗?他要是以为我们和之前虐待他们的人是一伙的,就这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样子,分分钟把我们三个撕碎好吗?”宋维春惊呼出声。
林岁沉默了两秒,抬头对上郁淞坚定的眼神,果断按下解除警报戒备的按钮。
“一群疯子,”宋维春骂骂咧咧的一拳砸上控制台,忿忿了一会儿就跑去拿了三把改进过的手持机枪,火力猛但重量大大减轻。又从紧急储备里找出安全服,塞到郁淞和林岁手里。
入侵者当时与祁云是同一批实验品,既然他能醒,那祁云也能。只要问出来他是怎么醒的,其他人也都有救。
这是送上门来的答案,哪有不弄清楚的道理。
赵以诚驱车赶到乌枳共享的位置,偌大的云天生物四个字宛若竹刺扎进他眼睛里。
他不敢相信是林岁带走的祁云,也不愿相信家主很有可能知道这件事。
但不管如何,今夜第一要务,带祁云回家。
他冷静的从车上拿出仿真人皮面具,完美的贴合了他面部轮廓,又轻而易举的改变了面容的显着特征。这是他从黑市上买到的。他甚至戴上了能遮瞳色的隐形眼镜,毕竟他这双眼睛,太过招摇。
不同于乌枳,赵以诚在来的路上便伪造了身份识别卡,能畅通无阻的进入云天生物内部。
但意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