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了?”
许晗走进郁淞房间,嗅到了淡淡的药香,伸长脖子往内室望了一眼,穿着宽松睡衣站着处理公事的人不好意思的避开了目光。
赵以诚突然想到,许晗是现任郁家家主夫人,那他之前勾引家主,今天又这样大胆表白,岂不是做了第三者?正当他红着脸在心底唾弃自己的时候,家主唤他出去。
晗哥倚在家主书桌旁,那张桌子上还有他刚刚因为挨打而留下的汗渍,虽然知道家主一定处理干净了,但还是忍不住耳朵一烧。
淞哥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赵以诚冲许晗点了头,叫了一声“晗哥”,然后便低头盯着脚尖一路小步走到了家主面前。
郁淞有些不满他离自己半米远,身体前倾,伸手就把人薅了过来,等赵以诚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坐在了家主腿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郁淞,你那个眼睛,要不直接黏在阿诚身上吧,”许晗打趣到。
许晗越是无所谓,赵以诚就越是愧疚,此时头是越垂越低,眼眉也耷拉着,郁淞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地上也没金子,你在找什么?”
赵以诚更不想说话了,他觉得家主就是故意的,多尴尬啊,三人共处一室,况且他还不要脸的背着晗哥和家主偷情。
“他大概是在找这个吧,”
许晗拿出一张契约书,轻飘飘的放在赵以诚眼皮子底下。
白纸黑字,却有着巨大的冲击力,赵以诚满眼都是那一句话,“双方协议结婚,婚内不得有任何实质行为,协议期满,登报和平离婚。”
三人聊了很多,从赵以诚怎么计划开始,到最近的事。
“蔚雪教授我有找到保护他的人,晗哥不用过分担心,”赵以诚迫切的想从家主腿上下来,奈何家主揽住了他的腰,又不好大幅度挣扎,于是谈话期间脸上的红晕就没下去过。
“谁?”
“是军部高层,桑怀榆。”
“是他。”许晗沉yin到,“怎么会是他?”
蔚雪的房子里,有一个男人从上到下把所有安保设施又检查了一遍。
“有人给你升级过了,挺安全的,但还是要注意,你要出门的话要提前和我联系,盯着你的人很多。”
桑怀榆自己接了杯温水,一饮而尽,说话时还有轻微的喘气,脖子上成串的汗珠在阳光下分外闪耀。
“辛苦你,”蔚雪笑着道谢,“我可是沾了许晗好大的光。”
在瓦拉达的时候,蔚雪就多次承蒙他搭手,虽说打的是助人为乐的旗号,但蔚雪一眼便识破了他的心思,许晗不在这里,他对许晗那份好久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所谓爱屋及乌,不过如此。
他心思细,早就发现了许晗每次有麻烦的时候,桑怀榆总在附近,许晗曾和他们抱怨,“怎么每一次倒霉都能遇上他啊,我们可得离他远点。”
蔚雪笑笑不说话,他也提醒过许晗,“凡事要看两面性,譬如这个玉,能替人挡灾,却总有人不识货的觉得是因为买了这块玉才有的灾祸。”
可怜许晗聪明的脑子没分半点在感情上,当年他们又年轻,一心都是作出成就来,更不会在小情小爱上多留心。
桑怀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不都是因为他,你要做的事很对,为了这个,我也该出一份力。”
送走桑怀榆之后,蔚雪脸色垮了下来,握着轮椅的手背青筋爆起,在干枯的皮下触目惊心,他身体像水中的海藻一样软绵绵的,向前扑去,吐出大口的鲜血。
“滴滴滴————”
治疗仪又一次发出警报声,蔚雪疲惫的抬起手指,关掉这个吵死人的机器。
他不剩多少时间了。
膝盖上的毛毯不小心滑落,他却已经连弯腰捡起这样的动作都做不到了。
夕阳已至,浓郁的橘泼在他面前的地板上,最后一丝暖意在时间的流逝里逐渐消耗殆尽。
林岁觉得自己最近撞大运了,先是挖到一个宝藏男孩,然后多年不愿出面的好友主动发消息约自己。简直不要太开心!
蔚雪说他有点怀念香榭大道89号的炸鱼块,林岁马上订好了座位,“我叫许晗一块来,”,他们三个好久没聚到一起了,低头定餐馆的时候,想到重逢的场景,他很没出息的shi了眼眶。
“不用了,我问过他了,他明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我们先见,等之后有空再一起吃饭。”蔚雪说的很轻松,好像他和普通人一样还有大把的时光可以说以后再见。
林岁不疑有他,点头说是,“那就明天见!”
“明天见。”蔚雪轻声回应。
他们挂断电话的后一秒,林岁又打电话过来,“要不要我去接你,你好久没回来可能会忘记路,”Cao心的样子把蔚雪给逗笑了。
“放心吧,我又不是许晗。”
第二天的时候,林岁欢欢喜喜的换上好多年前的衣服,袖子短了一小截他也不在乎,胸口别上飞鸟徽章,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