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绪呢。
这么一开解他又胸口轻松了很多,那个一直玩弄他让他痛苦难受的物质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名为荣幸愉悦的情绪。思维在信马由缰地乱跑,一会儿又忽然晃悠到门外的去病身上。回想从前种种,帝国的夏天总是很热,特别是人多如蚁的都城,卫青在自己的院子里栽了一棵枣树,那树伴着去病一同长大,到如今已有合抱粗,夏天火红的太阳一晒,各处都火烧火燎的烫,只有这棵枣树底下凉阴阴一片,像闹火灾的天空里被生生挖去了一块,填上了清明剔透的一汪水,舅甥二人就那么盈盈坐在两只小凳子上,小小的霍去病就撑在一张矮矮的木椅上乖乖看卫青给他拼模型玩……
回忆渐渐入了迷,就连卫青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何时他便不自觉地发出了碎片式的呢喃。这些呢喃本身低如蚊呐,却恰好足以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让门外的人听见,也让门外的人在这一刻忽然忆起,那些美好的,欢乐的,轻松的,温柔的,早已在一夜之间一去无踪,而横亘在血浓于水之前的是地位尊卑,它像一把利刃骤然击碎披着亲情外壳的虚伪幻象,引诱着早已变质的温情从霍去病的胸中喷薄而出,让他一阵战栗。
“……舅舅,你……把衣服穿好。”
贴身内衣都被刘彻扯烂不能再穿,于是卫青只在那片刚刚发育的柔软胸脯上缠了几圈棉白束胸,将撂在一旁床栏上的刘彻的大衣披在身上。说起来,刘彻的衣服下面其实还搭着卫青的军大衣,这衣服是卫青作战完被送回来的时候胡乱套在身上的,卫青拿起来细瞧的时候发现上面扣子都崩掉了几颗,兴许是刘彻拆他衣服的时候动作太猛太快的缘故。
其实,卫青在拿起刘彻的衣服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在刘彻金黄色的外衣下面,皱巴巴搁着自己那件深蓝的军衣,金黄与深蓝这样巨大的反差,他断然不可能搞错,但他仅仅是迟疑了几秒钟,便果断地将刘彻的外袍披在自己光裸的肩膀与后背上,而选择将自己的衣服视而不见——自家alpha的衣服对于omega来说实在过于诱人,不亚于一场丰盈的满汉全席。
卫青将自己用这件刘彻的衣服包裹起来,一直包到光裸的大腿,上身马马虎虎扣了两枚扣子,欲盖弥彰地把胸衣与腹部遮隐起来。他两手扶着床沿拘谨又小心地坐着,屁股瓣被刘彻揉捏得发肿发红,怎么坐都不舒服,长长的腿垂下来,脚趾蜷曲着点在地毯上,间或又伸展开来去轻轻地踩毯子上向上竖起的绒毛,看它们一经压弯又立刻竖起。
衣服上似乎还残留着刘彻的温度,绒毛很松软,隐隐地发着热,一点一点随着卫青的呼吸反复舔舐卫他脆弱的腺体、白皙的后背、绵软的臀部与修长的双腿,好像在卫青心里种了一地毛茸茸的草,欣欣向荣,发着软又发着痒。
门外已经没有人了,皇帝又不会在自己的寝宫里安监控,卫青一瞬间感觉自己是一只自由的鸟,马上就可以高高地飞。唔,至于他的alpha归来之后会不会怪罪他呢,会不会惩罚他呢,会不会一生气把他送给别人呢,这些问题的最终权柄掌控在刘彻手上,起码这一刻,他只想披着自己alpha的大衣,嗅着自家alpha的信息素,再安心地坐在这里,等那个占有他的alpha回来。卫青微微笑着,手指却一点点蜷缩起来。
等待地过程无疑漫长而煎熬,卫青还有些怪罪霍去病撂下那句“你不是玩具,你是个人”便匆匆离开,像是在狼狈万分地躲避什么。若是去病在,兴许还可以陪他解解闷,现在倒好了,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又被锁链锁着不能也不敢出去。就算他出去了,若是碰到宫人,那宫人也会惊慌失措地按照刘彻的命令把他擒回来。这样的无用功,卫青从来不会做,于是他只能难耐万分地靠着床栏,像一只笼中的鸟那样安分守己地等待主人回来。
嗯……说起来,是怎么和刘彻认识的?此时的卫青只是一个脑袋昏昏的omega,别扭着身子迷迷糊糊等待自己的alpha归来,他的鼻息间还能嗅到刘彻深重又沉郁的玫瑰味儿的信息素,这样香气盈盈的味道充斥着整间房子,充斥着整件衣服,也充斥着卫青的五脏六腑,让他将混沌的思绪不自觉间又飘向了玫瑰的主人—刘彻。
天色渐渐深了,像墨水一点一点洇在了纸上,不一会儿就全然坠入了深色。
这种偏远的星球的社会环境是万万不能与帝都星相比的,这里落后,消沉,不发达,外来人罕至,本地人又难得有机会出去,古语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在这个时候,这颗封闭而自锁的星球的街上已经没有正常人家了,除了地痞流氓拎着酒壶沿着街醉醺醺乱步走之外,便只剩下狗叫。
卫青就是在这样的天色下从郑季家里偷偷溜出来的。
饥寒交迫那些什么眼下都顾不得,他只知道自己虽然逃出来了,但是并不安全,如果他今夜逃不出这颗污浊的星球,那么明天就会被郑季捉回去,再被他那个泼辣的beta老婆拿上鞭子狠狠地抽一顿,抽得他皮开肉绽。
每天受冻,挨饿,吃不饱饭,做最重最脏的家务活,睡最破烂最冰冷的床板,遭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