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乱地挤在厕所隔间里，放开沈翊后杜城就整个人都堵在了门上，沈翊只能认命地靠在背后的墙上，抱胸看看杜城到底想干什么。
等到外面的冲水声停了，杜城才又捏着那张画纸摆着沈翊面前，恶狠狠地说：“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就别想走。”
沈翊笑着说：“我随手画的而已。”
杜城一字一顿地说：“随手画的你画这样？你画画像怎么不见这样的？”
沈翊抿着嘴，眼睛都快笑弯了：“城队，你在我面前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应该是说你在工作时间都是这样的。要不哪天你让我去你家，让我看看你在家里是什么样的，说不定我就不画这样的了。”
这样的回答显然不能让人满意，但是杜城微微眯起眼睛，好像是在思考什么。
看杜城不说话了，沈翊伸手推了推他，然后又指着门说：“没什么事的话就放我走呗，城队？”
杜城没说话，只是盯着沈翊。
可能是因为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的呼吸都太明显了，呼出的二氧化碳冲撞在墙壁上，再四处反弹，温度都渐渐升高了一些。
沈翊抬头看着杜城，不自主地吞了口唾液。杜城看着沈翊抬头后露出的脖颈上，那个突起的喉结很明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他自己看得也忍不住动了动喉结，甚至连呼吸都加快了。
然后下一秒，杜城像突然爆发了什么似的，猛地推开门走出去背对着沈翊。好一会儿后他才转过身。杜城站在门外看着之前被他挤在墙角里的沈翊，眼神忍不住四处看。结果看沈翊还没动静，杜城有些不耐烦地说：“还不走？”
沈翊也像是才回过神一样，“嗯”了一声后就匆匆离开了。
沈翊走后，杜城独自在厕所里待了一会儿，他不停摩挲着嘴唇，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好一会儿后才出去。
这周五晚上下班的时候，沈翊一如往常，临走时他看了一眼杜城的办公室，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结果刚出警局的门，沈翊就看见一辆熟悉的越野车停在路边，杜城正靠在车边，双手插在兜里四处张望。
沈翊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准备走了，但是杜城却突然朝他喊了一声：“沈翊。”
沈翊停下脚步看过去：“怎么了。”
杜城挑着眉笑了一下，走到沈翊面前说：“不是你说想去我家看看吗？走吧。”
沈翊犹豫了一下：“现在？”
杜城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才七点，我们还能有时间吃个晚饭。”
看沈翊没回话，杜城笑着问：“怎么？怕我把你打晕拖去卖了？”
沈翊听后抬头看着杜城笑了笑，说：“走吧。”
晚饭是在餐馆里简单解决的，期间两个人会随口聊几句，杜城还是照样说话带刺，不过也都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气无力的。
到杜城家里后沈翊快速浏览了一遍，看得出来屋子里一直都收拾得很整洁，房屋构造也很简单，一套普普通通的居民房。
杜城礼貌性地给沈翊倒了杯水，然后他坐在沙发上，拍了拍旁边的空位，朝沈翊扬了扬下巴：“来，坐着画吧。”
沈翊疑惑地看着沙发：“画？你让我过来画画的？”
杜城挑了挑眉：“不是你说要来我家里画画吗？”
沈翊回想了一下，没想到自己随口开的一个玩笑被杜城抓着了，他索性不去争辩什么，直接就坐下来，从挎包里拿出东西开始画。
杜城坐在旁边，伸着脖子看沈翊的画板，问：“不用我站前面摆个什么姿势？”
沈翊头也不抬地说：“不用。”
十分钟不到的时间，沈翊就扯下画纸递给了杜城，杜城拿着看了一眼，画面上就是一副规规矩矩的速写。
杜城笑了一声，看向沈翊：“要看会儿电视吗？”
沈翊抿了抿嘴，看着杜城没说话。
见沈翊不回话，杜城就把画放在沙发上，然后他拿起车钥匙起身，对着沈翊说：“那走吧。我送你回去。”
沈翊又跟着出了门，再次坐上了越野车，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再说过话，车停下来后，沈翊半梦半醒地揉着眼睛看了看窗外，发现已经到家了，他下意识地说了一句“谢谢城队”，刚准备解开安全带下车，杜城整个人就靠了过来。
沈翊一时间动也不敢动，全身绷着看杜城给他解开了安全带，然后杜城又大半个身体越过他去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杜城看着沈翊，扬了扬头：“下去啊。”
沈翊捏着挎包的背带，看了杜城几眼，然后就下车走进了漆黑的夜色里。
这一夜变得不同寻常起来了。
之后开始，杜城不再跟沈翊那么针锋相对了，反而真的像一个前辈一样，处处关照着沈翊。
什么拿到饮料要问一声沈翊要不要，一接到案子就问沈翊在哪儿，甚至每天早上一到警局，都要问一声沈翊来了吗。如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