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暮色垂落,天际泛着似血色的光。光影斑驳,照在那陈旧的楼墙上,把这栋本就老旧的楼,更衬得越发的颓败。
楼下单元楼口已经拉上了警戒线,外面围了不少人,两个刑警正在维持着秩序。楼上本来就没有住几户人,这会已经全部清空,都被隔在外面。
案发现场在二楼,只有两户人家,对面没人住,外面的门都结了一层厚厚的灰。
只听见“滋啦”一声,推开门,一缕缕霞光从布满铁锈的窗户中洒落进来,里面的场景让几个警务人员停下脚步,驻足在门口。他们露出的胳膊上,隐约可见汗毛一瞬间竖起,甚至有两个年纪稍小的刚入职的警察,脸上慢慢升起可疑的红晕。
还是有个先回个神来,转身询问后面的人:“梁哥,你看这……”
夕阳的光斜洒进来,血色一般的余晖印在他修长的身上,俊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转向说话的人时,光落在脸上,薄唇衬得红润。
他背后听见嘈杂的人声,越来越多,微微蹙眉,转过身对旁边的人说:“你下去帮他们看着点,盯好别让拍照。”
声音清朗,却又极具威严。
他向房间走去的时候,迎面的光整好刺着眼睛,他伸手挡了下光。
虽说也见过不少死亡现场,但是却没有哪次像这次让他感觉到一种复杂的情绪的,就像周遭布满的密密麻麻小小的孔,幽幽的释放着寒气。
梁年不露神色,从容的穿戴好脚套和手套,走进客厅。
一进门就是客厅,客厅的中央摆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周围随意的摆放着一些柜子和家具,充满了年代感,房间看上去和外面一样陈旧,但是很干净,这种干净是打扫过后,故意弄旧的那种干净,手摸上去没有一丝的灰尘。
梁年一步步走近床边,夕阳光下,空气中的尘埃旋转飞舞,慢慢下沉,四周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但是近了,发现还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床单被染成大片大片的红,一个皮肤白皙的男孩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那,仿佛睡着了一般。屋外的嘈杂好像从这里被隔绝开来,只剩静谧,有一种被扼住喉咙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梁年走到床前停下,在看清躺着的人时,有一刹那的恍惚。很快回神,他蹲下身,却又不受控制的伸手去探床上人的鼻息。
当手指透过ru胶手套触到冰冷时,梁年极轻的呼出一口气。
这人,确实是死了。
然后又不得在心中暗嘲自己愚笨,怎么就轻易被带着走,他沉下思绪,再走近一步去看。
死亡的男孩看上不到二十岁,目测身高在一米七六左右,身材偏瘦。
他紧闭双眼,整个姿势有些怪异,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指头陷入床上的垫子里,白皙的手背绷出一道道青色的血管的纹络。背弓起成一个漂亮的弧度,脖子处有一道很深的口子,血迹顺着脖颈而下,在床单下染成朵朵血花。
他五官Jing致,睫毛卷翘修长,睫毛上沾了很小的一颗颗水珠,在余晖的照耀下,泛着点点红光。高挺不夸张的鼻梁,鼻尖和眼尾有一层薄薄的红,像哭过一样。
凑近了看,他皮肤近乎透白,上面又有些细微的青色和rou色的肌理纹络。脸颊透红,狭长的眼角处,有一条透明的水痕,像泪水流过的痕迹,很细很自然,顺着下来,在床边发现了一颗颗透明的泪珠状的东西。
梁年用手指轻轻的碰了下水痕,有些硬,似透明树脂,他用手捻起一颗水珠,在光下看,色泽透明泛光。
男孩的唇有些薄,唇珠粉嫩可爱,下唇却红艳得如同抹了血一般,同时,又泛着水光,整个面容有种介于男孩和女孩之间的美。如果不是看到凸出的喉结,第一时间都一以为是个女孩。
他胸膛赤裸,皮肤白皙透着粉,上面还有些血点。赤裸的胸ru微微隆起一些,两个粉红的ru粒如同成熟的果实一般,傲然挺立。胸ru的周围,有一层不同于周围的红,颜色更深一些。梁年蹲下身子,食指在他手臂上轻轻一摸,手套上沾了一层白色的粉,凑近一闻,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身上只有一张薄被,遮盖住双腿间的重要部位,却又隐隐的露出大腿根,引人遐想。双腿笔直匀称,没有一丝的赘rou,脚踝很细,好像轻轻一弄,就会掰断一样,有一种脆弱的美感。
梁年掀开薄被的边角,就看到从腹部肚脐处到大腿根,有一块块不知道用什么做成的,泛着光的ru白色的ye体。在场的男性,一瞬间仿佛明白了什么,都默默的红了脸。
他如同一个被Jing心制作的艺术品,包括整个房间,都是被用心布置过的,无一不透露都诡异以及香艳。
法医赶来时,梁年起身,去搜查周围,来到阳台看过去,对面那一栋楼很是热闹,但是看样子和打扮,却不是周围的居民。
梁年叫过旁边的小伙,开口问:“前面怎么回事?”
小伙是今年刚进来的刑警,名叫张维,很勤快,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眉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