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比无恙的房间好收拾很多,地毯可以丢进专门的洗衣机,只是擦玻璃的时候看着反光和窗外偶尔停留的飞鸟有些让人羞耻。
大概四十分钟后,洛云谁带着浴室的温热爬回主卧,温席甄支着胳膊坐在书桌前面对着门口,颈间搭着灰紫色毛巾,头发shi着好似刚洗完澡。
屋内有淡淡香气飘散,洛云谁爬近嗅嗅,没闻到熟悉的香水味有些悻然,一着不慎就被假寐的人捏住了鼻子。
“先生……”
“闻什么呢?”温席甄眯着眼,将浴巾罩在洛云谁脑袋上,将他的shi发与自己的一同揉搓,在浴巾遮挡之下笑得好看,可惜洛云谁被揉得头晕,只知道他笑自己,并不敢抬头看。
“闻先生的味道……之前先生身上带着伯爵茶的香水味,奴后来也是这么认出先生的”,洛云谁乖乖地解释,“只是今天好像没有。”
“茶香?”温席甄抬头似乎回忆了一下,“可能是姚爻买的洗衣ye的味道,到这之后都换成了这里的,我对这方面没什么癖好,你喜欢的话,回头我问问牌子,买回来换上。”
洛云谁唔了一声算是答应,鼻子嗅嗅温席甄与自己相同的浴ye香,又有些满意,不老实地扭了扭紫红紫红的屁股。
“休息一会吧”,温席甄起身往外走,“我去端杯水,你饿不饿,要不要喝nai?”
“奴不饿”,洛云谁说着拍拍肚子,“先生辛苦了。”
温席甄出去后,洛云谁没有马上躺下,而是翻开了床头柜从第一层拿出医药箱。
其实挨打总是疼的,即便是Jing神上觉得没事,身体回诚实地做出反应,比如睡着后的噩梦,又比如被那些刺痛消磨的睡意。
无人知晓的时候,洛云谁自己养成了用药的习惯,他将止痛和安眠类的药物与日常药物放在一起,这么多年连洛修然和周管家都没发现端倪。
可是……
洛云谁懵懵地抱着医药箱跪坐在地上,原本该放在这里的那个浅蓝色盒子不翼而飞。
难以言喻的紧张感从脚趾直窜天灵盖,他开始错乱地胡想,是本家又派人来监视自己,还是洛修然其实早已觉察,离开那天出于多此一举的好心将这些东西收走……
他在抽屉里乱扒着,他宁可是自己脑子不好忘记了收起来。
“在找这个么?前几天给你拿退烧药的时候发现的。”
温席甄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中捏着那个蓝色药盒在洛云谁面前晃了晃,然后松手将药盒丢在了两人之间的地板上,药盒滚落两圈被温席甄踢到垃圾桶旁边。
“挨打的时候不叫疼不求饶,其实疼得睡不着要靠吃药?人前装乖人后卖惨,小爸不愧是娱乐公司总裁,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奴不是……”
洛云谁不敢太多解释,他的过去和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低下头,“对不起,请先生责罚。”
“不许有下回,起来去床上躺着。”
怀揣着不太安稳的心,洛云谁被tun伤惹得眼睛发酸也没敢犹豫,刚躺好闭上眼睛,就感觉身边下陷,紧接着被人揽腰翻了身,闯进与自己气味相同的怀抱,有只手揉在被痛打过的地方,摁了摁又捏了捏。
“疼……”
“嗯?”
“因为挨打太疼,所以吃药就能睡着了才吃的。”
这人避重就轻……给了温席甄太多可以抓住的破绽,比如最初吃药是什么时候?为什么宁可一个人吃药也不敢说?为什么明知会痛的睡不着还要忍受这些?
再比如这种格格不入的奴性到底是怎么养成的?当时的那个人看到他如此难过和卑微的模样不会心疼么?
温席甄不舍得再发散下去,他心痛地发觉,他的小爸在没有他参与的时光里,并没有被人珍藏。
“睡吧,以后疼就喊我,别吃那种东西”,温席甄生自己的气,他心情不爽就有些凶,怀里人眼皮抖了抖。
这怀抱太暖和,洛云谁有些不适应,“可是……”
温席甄没好气地后仰出一点空间,“想吃药?还是想让我揉?”
手指捏着tunrou摩挲,恶狠狠地表情看上去全然不像心疼,倒像是恶霸强占地盘还要逼良民说自己民主。
托那张黑透的脸的福,话到了洛云谁的耳朵里,就变成了“想挨打?还是想睡觉?”这样稍显容易的选择题。
“揉……揉揉”,洛云谁往前蹭了蹭,软软的头发贴在敞开的领口,屁股向后撅了撅,乖乖放进温热的掌心中,“先生,疼……”
“叫我的名字”,温席甄不依不饶地捏捏他,诚心不想让他好好睡觉,“这是小爸的专属待遇,奴隶可没有。”
“……”
“不会说?跟着我念:‘席甄,我屁股被打的好疼,帮我揉揉好不好?’别害羞,快说”,温席甄将那颗直往被窝里埋的脑袋揪出来,非要贴着耳朵矫揉造作的讲话,看对方羞得浑身发抖,非常满意自己所见到的。
“席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