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安口中的“他”,是姜漓的父亲。
自那天小猫慌里慌张地提起过后,郁安便立刻派人在整个Z城搜寻了起来,凭他的势力,自然是很快就找到了一些线索。
姜漓没有看错,那天混在人流中的两个人,其中有一个就是姜老五,而另一个则是他的母亲,姜漓的nainai,今年已七十余岁的王桂英。
“去年冬,王桂英感染了一场风寒,痊愈后却不知为何留下了胃部胀气的毛病。”程凯垂手立在一旁,神情有些许隐忍的鄙夷:“之后王桂英通过邻居认识了一位大师,和那所谓的大师交流过几次后就彻底地信任了他,认为自己的病是有鬼神在作祟。”
郁安微微皱起眉头,挥手打断了他下面的话,只凝神问道:“他们是怎么找到Z城的?目的呢?”
说起这个,程凯的神情有些尴尬了起来:“之前您交代过要把姜先生的学籍问题处理好,我们派去的人……”
他忍不住握拳放在手边,微微咳了一声,语义含糊地道:“被她套走了话。”
郁安眼神一暗,冷冷地道:“嗯?”
程凯顿时额头冒汗,很是纠结地道:“先生,确实不是我们的人出了问题……”
农村的社会环境使然,他们就是想防也防不住啊……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跟郁安说的,更何况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幸好郁安也没再逼问下去,而是微微一沉yin,问道:“他们是来找小漓的?”
程凯立刻长舒一口气,忙不迭地点头道:“是的。”
“王桂英和大师搭上线后,大师借口驱鬼三天两头让她汇钱,小到几千大到几万,这些日子她不仅掏空了自己攒下的养老金,还和亲戚朋友借了不少钱。”
郁安的眉头立刻深深地皱了起来,过了一会才淡淡地评论道:“荒唐。”
“自陈浩回乡后,村子里就一直有着姜先生在城里飞黄腾达了的传言,再加上我们回去和校方交涉时引起了村民的注意,所以……”程凯苦笑一声,道:“我估计他们这次来是想找姜先生要钱。”
郁安立刻微微沉了脸。
“先生,那我们要……”程凯试探着看向他,做了一个给钱的手势。
“不必。”郁安的神色一凛,冷冷地道:“你亲自去处理,让他们彻底死了这条心。”
“还有那个陈浩,你派人去走一趟,让他管好自己的嘴。”除了在姜漓面前,郁安向来都不是好相处的主儿。
“是。”程凯知道他是动了怒,连忙敛了神色:“那我现在就去办。”
“等等。”郁安突然喊住了他,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表情微微有些纠结。
沉思了一会儿,他突然叹道:“算了。”
“这件事等会再说,我要先回去问问小漓的意思。”
程凯忍不住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这恐怖程度完全不亚于他邀请郁安下班去喝酒,而郁安很是纠结地道:“我要问问我老婆。”
若不是他还算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他一定会以为是某位天神下凡,把自家那位又倔又强势的老板换了个芯子……
程凯表情呆滞地看向他,忽的产生了一会很诡异的念头:自家老板,该不会是个妻管严吧?
而此时此刻,程凯眼中的“妻管严”郁安同志正在尽职尽责地帮小猫按摩着小腿——刚刚的那场性爱太过激烈,小猫的小腿抽筋了。
“小漓觉得呢?”这些日子的衣食无忧之下,小猫也长胖了些许,小腿捏起来rou乎乎的,手感好极了。
姜漓的脸上始终维持着一种近乎于呆滞的表情,郁安一开始还在暗暗担心是不是乍然提起往事又吓到了这只胆小的小猫,又按了一会才发现了一个让他哭笑不得的事实——姜漓只是太困了而已。
“唔……”果不其然,姜漓闻言小小地哼唧了一声,一边伸出拳头揉了揉眼睛一边昏昏欲睡地道:“猫猫要见他……”
“好。”郁安很温柔地应了一声。
姜漓的眼皮立刻以一种rou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合拢,然而就在上下眼皮即将粘在一起的那刹那,他突然叫道:“主人、不能给他钱!”
“好好好。”郁安连忙哭笑不得地应承下来,姜漓这才放心地安然睡去。
第二天,姜漓自睡醒后就一直处于一种严肃又心事重重的状态中,郁安逗了好几回也不见他展露笑颜,最后只能拿出了自己的“必杀技”。
于是乎,姜漓上午画完画回家后,就见餐桌上摆着一大锅热气腾腾的酸菜鱼。
“哇!”他禁不住开心地欢呼一声,忙不迭地甩掉书包和画板就“咚咚咚”地冲到餐桌前,很是雀跃地凑过去狗腿道:“谢谢主人。”
郁安笑眯眯地看着他如同蜻蜓点水般俯身亲了亲自己的左脸,飞快地冲到卫生间里洗完手后就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拿着饭碗一本正经地道:“我要开动了!”这是他最近在日漫里学到的话。
果然,一有了吃的,小猫就瞬间没了烦恼。郁安对此很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