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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好似的叫唤并没有得到任何奖励,雁南信甩手就走了没有回头。苍白带着病态的肤色,纤细显露着青筋的脚踝在方哲修视线中逐渐远去。那个人离开了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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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跪在原地视线没有焦距的肆意飘散,感受着自己的处境方哲修不由得自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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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做什么?打不过,Jing神力控制不住还会被对方轻易压制住,毫无防抗的地步。
方哲修用手捏住咬住的牙具,紧锁眉头望着那人消失的地方喃喃道,“还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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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神愣了一会起来走到浴室里,方哲修不打算泡浴缸打开淋浴不管水温如何闭上眼睛任由冷水冲刷。咂手的冷水打shi他的银发,发丝糊在一起水温渐渐热起来,蒸汽将男人健壮、修长的身躯包裹起来,脊背上的伤痕此刻只剩下了点点红痕,已经没有痛感了。当肌肤愈合后伤痕恢复就会变慢,这点点红痕彻底消散还要两三天。
对于其他地方来说水温刚好,但对这片刚刚愈合的伤口来说这个水温带来了不少刺痛,脊背上的薄膜这会儿被烫红,方哲修就这么站在淋浴下不挪动步子不调节水温,他自虐般靠着这阵的疼痛告知自己还活着。
作为一条狗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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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的情绪越发复杂,方哲修抬起左手手腕,手指轻触手腕上的环形凸起。预料中的界面并没有出现,自他步入暮山那刻起就和外界斩断了联系。
方哲修闭目有站了一会,收拾完穿上那件不算长只能遮住他腿根的浴袍赤着脚推开了浴室门。
他索性只擦了擦头发上的水滴,不顾身上shi乎乎地套上浴袍就到处走,水滴顺着大腿向下滑最后都落在了地板上,方哲修依着记忆中的路线在这栋建筑里惬意逛着。直到身上的水分被衣服吸掉,直到水滴都落在地板上方哲修还没有停下脚步,推开每一扇曾经有人居住、落座的房间,里面都是空荡荡的,一尘不染没有居住痕迹。
“赤脚在屋子里乱跑,水滴弄得到处都是,随意推开主人家的房间,你的礼节都学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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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南信站在他身后淡淡说到。听不出一点不悦也听不出任何怒气,只是淡淡的把他所做的事情说了一遍。
“需要我给你准备时间吗?”雁南信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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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着门把的手微微一顿,方哲修摸不清他怎么想的,转过身体顺手关上了打开的门,这间也不用看空荡荡的,没点人气。对上那枚被淡红圈染的眸子方哲修欠身问,“还有准备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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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在身上的衣服被一阵力量拽过去,潦草系了几口的浴袍被雁南信轻拽一下就开了,男人健壮的肌肤裹在白洁的浴袍之下,雁南信借着灯光仔细打量了一番,眯着眼到,“现在还有,一会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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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充满了危险但又诱人的气息,动物绚丽的外壳将捕食者的目光牢牢锁定在自己身上,这不是让他们送出自己而生命,捕食者也很清楚那些艳丽的色彩宣告着他们的毒性。承受双倍乃至多倍的代价而满足口腹之欲,捕食者要做的是一场豪赌。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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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赤瞳之下,方哲修微颤薄唇问道,“代价?”
“没有。”雁南信答的简单,语气也轻快难得有礼相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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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说到,“不过你要和Aria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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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哲修挑动眉角,罢了。这人说不是代价就不是吧,这时候再怼上几句他可能就走不了了。
“她在哪?”
雁南信不答话拽着浴袍的带子牵着方哲修拐了个方向,挂在腰腹的带子他拽着是顺手,方哲修可不是太好受。这人似乎玩心大发,步子散漫有一搭没一搭的走着,手腕时不时发力猛拽一下,方哲修不止险些撞上去还有几次因为那人狠拽带子险些栽倒,末了雁南信咂着嘴把带子扔到他怀里,“欠调教。”
真若这么说也没错,毕竟几个小时前他还是调教师,还是上位者。不久前还拽一条小狗,让人在手下频频高chao的人,现在角色转换成了他是被拽的。一前一后的转换,方哲修自己想想都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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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准备,给你二十四小时明天早晨七点你如果没有出现在暮山…”若说之前是略有温度的初春现在便是寒chao来袭的深秋。薄薄的冰层四处攀爬蔓延,将他包裹起来。
冰层很薄,一触即破。看似是在为他留下求说的余地,实际上…方哲修很清楚若真戳破给他警示的薄冰反馈回来的只会是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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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南信的语气依旧是平淡的。没有威胁没有恐吓,但就是这样方哲修不疑这个人会履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