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总以不到顶楼餐厅1/1000的价格空手套白狼的一番Cao作,虽然把人感动得稀里哗啦满意得颧骨升天,但是也付出了可观的时间成本。
命运的馈赠在暗中标好了价码,光是选购付钱到从地下停车场逃出生天就用了两个小时,数不清的围观群众都把他俩逛超市的过程一镜到底拍成纪录片了。
好不容易开上大路,已经快10点了,经过现代艺术博物馆时,竟然还堵车了。平时这个点城市里已经入夜相对安静起来,这时一辆吊车堵在大路上,看起来在往展馆里搬运大件物品。
方煜有些焦急地敲打着方向盘,中控屏幕上显示:目前来电,钱昕,是否接听,已静音,未接来电(29)
对方还在不停拨打。
“前面这是干什么呢?”为了缓解尴尬,方煜问。
“哦,他们在给博物馆搭展呢,老公。”安浅头也不抬,顺便指了指中控,淡淡地说,“这是钱晗的兄弟吗?他们家的人……品味真好。”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安浅打算给自己积点德,就不必挑明钱晗的品味问题了。毕竟之前在钱晗身上品品出了自己前alpha的味道这件事,不适合在现在提。
“我是说你怎么知道他们在搭展。”方煜也没想扯别人。
“哦,没……我……我猜的,”安浅意识到其实这件事也最好别提,“说这个干嘛,这样吧,堵着也没事干,我给你口一个。”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馋老公的身子,都一整天没做了,来吧……”
“安浅?”方煜把他两只手一起捉住。
“啊?”
“我跟你说过什么?不、要、骗、我。他们准备的这个展,就是你早上给我看那合同吧?”方煜黑着脸问。
从驾驶座的方向看去,吊车正吊起一块巨大的灯牌,活像红灯区的那种暗红的灯箱,一个大字“replica”,还能隐约看到时间,几月几日到几月几日。
“老公怎么知道?老公车里装什么了?”安浅震惊,他才刚刚电子授权了展会承办方。
“你当我没长眼睛吗,这么大个字……展品不会这么吊在外面吧,这展的名字……复制品,这不就是你那个,那个……”
艺术圈真乱,那个什么,连alpha都说不出口。
说实在的,方煜一度以为那份合同是临时假造的恶作剧,一场别出心裁的逼宫,安浅为了让自己给他一个名分,不惜想出这种玉石俱焚的Yin招。
现在他车堵在这里,眼睁睁看着白色的圆形的雕塑底座被运进博物馆,一个,两个,三个……好像真有10个。
他又打量了一下安浅的身材,站到底座上被360度旋转展示的样子。
以至于安浅做贼心虚的给他科普什么叫,“波普艺术的当代复兴”,也没能听进去。
把明星做成一比一性爱玩偶展出,这也叫艺术?
他没有仔细看过那份合同,只记得秘密拍卖决定显然十分昂贵的“租用”费用——光想到这个就足够血往头上泵了。
然后如果这个玩偶,不对,这个玩偶本人,也不对,就是说,安浅,他,如果他不是单身了,那么,这些玩偶就归博物馆了,是这个意思吧?虽然不用被别人cao了,不对……是玩偶不能被“私人租用”了,博物馆还是可以展出?
怎么会有这种事?这合法吗?
艺术圈理解的肖像权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虽然,如果不是安浅就坐在身边,他也会买票去看就是了。
可是……
方煜愤怒地看着安浅。
安浅好像没听见他问话一样正在乐不可支地刷着微博小号回顾陈年八卦,“哈哈六年前你长这样啊,天哪这才刚成年吧,我有罪我有罪……啊——”
“安浅?!你够可以的啊,一口一个老公一口一个给我口,你有没有心?先锋艺术是吧,你就不怕被告传播yIn秽色情?”
躲不过了,安浅叹了口气,把脸抬起来,“我的新片想跟美院的几个教授合作,加入一些实验性的视觉元素。艺术家比我们傲气,得先跟他们合作,才有下一步。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靠钱解决的,志同道合很重要。”
他的神情认真又笃定地补充道,“我们行业不同,可能你不太容易理解……不对,你不一样。”
停止了争辩,他牵起方煜的手。
右手。
他摩挲着他的伤痕。
对赌中大获全胜,逃脱了日复一日拍商业片的命运,除了天赋,热爱,投入,还有……他。
自己面前这个生了气的alpha。
“怎么了?”方煜突然被他摸得有点疑惑,安浅哪里有这么柔情的时候。
就像在车流中危险的逆行,这道伤疤的真实来历,是方煜在手术后第一个忘记的事情。他只记得自己易感期试图强上这个omega,混乱中发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