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了大半节课的时间,老师也没心情上课,让同学们自习。走之前,他看了眼明显心不在焉的班级,摇摇头,“你们别想了,跳楼可不是闹着玩的,拍照拍视频的都删了,被发现有你们好果子吃。”他抬起脚向外走去,又顿了顿,语重心长道,“家庭暴力是一件很严肃的事,老师们会尽力帮助你们的,要是有困难,一定要来找我,好吗?”
也许对某些人来说,死亡是一种大自然的馈赠,是生命带给他们的美好礼物,更是一种解脱。江卿酒转了转笔。
老师刚走,班里就吵了起来。
“她连死都不怕,干嘛怕她父母?”“还能干嘛,她又没真跳,我觉得她就是不想学习了。”“跳又不跳,浪费时间。”
江卿酒听见前面那两个女Beta说。
“你们好吵。”江卿酒声音冷淡。前面两人吓了一跳,她们这学期都还没听过江卿酒说话,冷不防来了一句,一下子懵了。
“你……干什么?”一个人回过神来,皱着眉头瞪他。
江卿酒不语,回看过去。那两人莫名感觉到一种压制,快要喘不过气,捂着胸口弯下身子。
好一会儿,她们才喘着气直起腰,竟已满头大汗。她们对视一眼,不明白这股威压的来源。若是信息素的话,为什么没有气味?
一个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江卿酒,他竟然已经不管她们在写练习了。两人转过身,心有余悸,平复心情的同时决定不再招惹江卿酒。
恐惧源于未知,在没弄清楚那股威压之前,她们会有所收敛。
江卿酒回宿舍的时候,隔着门板就听到邱稚的声音。
“这饭盒谁给我放这的?!”怒气冲冲的,果然是他一如既往的作风。
江卿酒将身份卡覆在刷卡机上,推开门。随着门的打开,里面的人的目光也移了过来。背对着站在门前的邱稚回过头来,看到江卿酒仿佛明白了什么,抿了抿嘴,皱着的眉头也微微放松。
其余二人还没弄清楚情况,被邱稚这么一吼也莫名其妙,有点不满道:“谁知道啊,我们又没往你床上扔饭盒的习惯。”至于江卿酒嘛,更不可能了。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江卿酒看也不看他们,就拿起了床上的饭盒,道:“我放错了。”
他拿起坐会床上,感受到邱稚投来的感激的目光。邱稚坐回到床上,语气平淡地说:“下次不要再弄错了。”说完就躺在床上玩终端。
江卿酒感到终端震了震,他看了眼,是一个好友申请。
一邱稚貂:我是邱稚。
江卿酒点了同意。
一邱稚貂:刚才谢谢了,我欠你个人情。
江卿酒:你刚才怎么了。
一邱稚貂:看到床上放着我爸给我的饭盒,以为是他们两个拿来的,一下子慌了,没忍住喊了出来。
江卿酒:你们不是朋友?
一邱稚貂:哼,朋友?就他们?两个势利眼罢了,以为我成绩好,穿的也好,是个小少爷,巴结着我呢。要是给他们发现了,我会被笑死的,成为那种谁都能来踩一脚的东西。
江卿酒:你们经常聊天。
一邱稚貂:是啊,每天晚上都得和他们说话,真是烦死了。每天都得想怎么应对他们,我考试都没想这么多,两条哈巴狗而已。
趁着另外两人去了洗手间,江卿酒将饭盒递给邱稚。邱稚把饭盒藏到床底,外面放上一双鞋遮掩。
江卿酒又发了条消息:你不吃吗。
一邱稚貂:我跟我爸说好多遍了别给我整这个,他非要。这玩意要是给别人发现了,这么普通的菜和饭盒,我不得被笑死。
江卿酒放下终端,静静地看着邱稚。眼前的人躺在床上,外面的校服已经脱掉,里衣低调奢华,鞋子也是名牌,完全看不出是贫苦家庭的孩子。
邱稚感受到这目光,立马回瞪了回去,他念及刚才的事,没有出口大骂,只是不解地皱了眉头,“怎么了?”
江卿酒垂下眼睫,不管他躺回床上。
一番洗漱后,是入睡的时间。他们的宿舍外种了一小片竹林,晚上蟋蟀和各种昆虫唱的甚欢。声音很大,听习惯了却也觉得催眠,仿佛这虫鸣与温和的月光是形影不离的。这是大自然给予人类的温柔。
江卿酒却觉得,某间宿舍的某个床底下,藏着一份不被察觉的温暖,一份来自父亲的爱。
那是温柔的月光见了,都自愧不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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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白轩发来一条消息。
白轩:酒哥,还记得昨天那个跳楼的女生吗,他爸妈好像因为家庭暴力被抓进警察局了,现在群里都传疯了,家庭暴力真是恶心,他们罪有应得。
江卿酒正在刷牙,他将牙刷放进嘴里,清凉的薄荷味立马在嘴中绽放,刺激着大脑。
他边刷牙边回复:能把我拉进那个群吗。
白轩:当然啦。
白轩:【邀请您加入“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