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方从缘换过鞋柜上的拖鞋进门时才瞧见孙瑶正和她爸爸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瑶瑶。方从缘亲热的唤了声。
孙瑶正看得入迷,听着有人叫自己,忙的回头,缘缘姐!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上次给李阿姨打电话约了今天连上四节课,你不记得啦?方从缘朝孙行长点了点头,礼貌的走到客厅边缘靠近阳台的一边站着,并没有去沙发上坐着。
哎,我还真忘了。孙瑶挠挠头,吐舌说道,缘缘姐,等我看完这集电视我们再上课行吗?
她双手叠在一起做祈求状,很是俏皮可爱。
这还用征求她的意见吗?方从缘暗嗤,孙瑶才是雇主,自然是想怎样就怎样,伸手拿钱的人是没有资格置喙的。
瑶瑶,去上课!一直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看文件的孙行长开口了,很是威严,哪有让老师等学生的道理。
孙瑶似乎很怕她爸爸,孙建开口后她连一句辩驳都没有,立马乖乖的起身朝着书房走去。
连着上了三节课方从缘也有些吃不消了,口干舌燥,又不好意思上赶着使唤李阿姨,毕竟是孙家请的佣人,自己也只是一个外客。
交代好孙瑶先自己看看笔记,方从缘端着卡通叮当猫水杯便下楼去厨房接水,这是孙瑶专程给她买的,方便她每周来补课的时候使用。
方小姐上完课了?孙建还在敲打着大理石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淡淡的出声问道。
方从缘有些受宠若惊,还有一节课没上,我有些口渴,所以下来接点水喝。
李嫂,去书房里给瑶瑶和方小姐倒点水。孙建闻言,头都没抬,立马出声使唤李桂香。
礼貌的朝孙建点了点头,方从缘端着杯子便欲上楼,方小姐!
回头,方从缘有些错愕,孙行长叫她干嘛?
瑶瑶的功课怎么样?孙建总算是将目光从电脑上转移了,只是他的问话虽然是严父般的公事公办,眼神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方从缘说不清这种感觉,虽然孙建眼中的意味隐藏的很隐晦,但是方从缘还是很敏感的捕捉到了,这种感觉不太妙。
很好。她冷冷的回答道,没有一开始的柔声细语,一种委婉的拒绝。如孙建这样混迹官场做到分行行长的人,自然能懂得她的态度。
说完,方从缘快速转身上楼,没再留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
补完课,孙瑶很自然的想要留方从缘吃晚饭,可想想之前孙建意欲不明的态度,方从缘礼貌的拒绝了。
特别是在孙建开口提议说吃完晚饭可以让司机送她回学校后,方从缘更加坚信自己方才那些古怪的想法不是在自作多情。
孙建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她压根就不想也不能和这种人有半点纠缠。
公交车站,一辆宝马缓缓驶过。
方小姐,我送你。车窗摇下,孙建平平无奇的脸慢慢展露。
不用了,孙先生,马上公车就来了,不敢劳您。面无表情,方从缘以往的笑意都敛了三分,她用现世交谈少有的敬语礼貌的表明自己的坚定立场。
孙建不怒反笑,面上凝着深邃的目光一遍遍的扫视过前方那道青春靓丽婀娜多姿的身影。
他是个很理智的人,即使在外面包养女人也从很少主动开口,到他这个年龄的人更享受的是女性的崇拜与恭维,而不是冷脸相待。
可自从那天在瑶瑶的生日宴上惊鸿一瞥,孙建发现要忘掉这个女人很难。她像是七月明媚的阳光,绚烂多姿,仅仅是和她说几句话,孙建也仿佛是找回了少年时那些勃发的热情。
方小姐,你这样的女人,何必过得这么辛苦。孙建委婉的开口,意图昭然若揭。
方从缘没想到她的冷脸都不能打发走这个无耻的中年老男人,登时便晕上几分薄怒,连话都不想再和他多说,心里一遍遍的问候他的祖宗父母来泄气。
方从缘的沉默看在孙建的眼里就像是默认般,他更加跃跃欲试,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更高薪的工作,如何?
艹,她当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要不是之后还要再给孙瑶补几次课,方从缘毫不怀疑自己会立马脱下凉鞋就朝他那稀疏的脑门抽去。
顷刻间,以前刚刚出来兼职时傻乎乎的被那些主管上司下流的sao扰场面浮现在脑海中,和孙建这张丑恶的面孔登时重叠在一起,方从缘更觉得怒火中烧。
深呼吸,方从缘努力的平复起伏的心境,愤怒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她需要的是理智,孙先生,谢谢您的好意,但是,人有多大脚就穿多大鞋,我有自知之明,当不起您介绍的高薪工作!
宝马车开近了些,孙建面上似笑非笑,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做,当然知道最后能不能答应并不在于她愿不愿意,而是在乎于筹码多少。
就像是赌场上正在博弈的敌手,孙建不待方从缘更多推拒出口,便甩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