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洛特沒啥好氣的回到桌前,將桌上菸盒裡的石菸斗拿起來:[有什麼好講的,對她又沒有任何幫助。」接著他放入菸絲輕叩菸缽,隨後點燃火柴繞著菸斗外圈燃燒、吸吐。
這些都再再提醒著自己,曾經還遺留的過往。
房間內又恢復了一片沉寂。這次蘭斯洛特沒像之前急著想離開這裡。很久以來他都選擇漠視這裡的一切,每次回來都立刻匆匆離去。多事的班諾讓他的伴侶們將這裡維持舊貌,整理的一塵不染的。無論是受封時得到的劍與鎧甲,抑或是牆上掛立的戰利品標本,全都擦的鋥亮無比。
[人各有志,兄弟。現在我的子女們都平安健康長大了,兒子也去外面世界闖盪了。有機會遇上了,幫我多協助他吧。]班諾輕輕捏了捏老友的肩頭,為他感到不捨。他不希望好友一直糾結在過去裡,但顯然他還需要更多時間來平復自己。
[呵呵~這就是我為什麼寧可單身到現在,不用去煩那些無聊的家庭瑣事。]班諾終於抬頭看向了蘭斯洛特,他的表情不像是這麼想的。
[也許在神廟玩得很開心呢。我已經一天沒有見到他們了,反正他們在這很安全的。]班諾起身揮了揮骨刀 ,刀身上瞬閃一道藍白光流,看來這次的附魔法術很成功。
[他恨我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幫我。]不過就是一條亞瑟的狗。他幽幽的放下牛角杯,想起了不愉快的回憶。
[那是一定的。你兒子叫什麼?]蘭斯洛特又為自己倒了一杯花果酒。
[我根本在這待不久,你是知道的。不說了,我要去找老爸了。]還是一樣的避重就輕的跳過話題。
[希望不是壞消息。]班諾熄了菸,將最後的菸息吐在骨刀上。祈福完後,他繼續念咒加強骨刀上的符文魔法,刀身上的符文浮現一排亮光。
「是你不想要別人的幫助吧。」蘭斯洛特抽吸調整好的菸斗,一手拿著壓棒對著班諾向外一攤,一付那又如何的表情。
他環顧四周班駁的石灰岩牆彩色壁畫,有些懷疑當時自己的品味。當初曾不顧一切、大費周章的將昂貴石材運來這裡搭建住所。他還記得當時的感受是如此新奇,對未來充滿的美好與嚮往。
[呼~還是家鄉的釀酒最棒了。我想也是。等我事情忙完了再來找他們。]蘭斯洛特仰頭將杯中物一飲而盡,留得酸甜餘香殘存口中。
[盧卡,繼承了他媽媽的大部分特徵。尤其是雙色瞳,一黃一紅,是條渾身尖刺的小蜥蜴。]班諾這次伸手搶過蘭斯洛特的牛角杯,將花果酒一口喝完。
[沒辦法,易容術她是專業的。我要回人類地盤還是得求助於她。]蘭斯洛特又自己倒了一杯花果酒。
班諾看著回憶過去的老友,斟酌了會才問道:「...你為什麼從不跟薇薇安聊聊過去的事情呢?」
[你待會還有事要辦,別再喝了。萬事小心,老友。需要什麼就來找我們。]班諾看蘭斯洛特沒大礙後,先一步離開了。
班諾走過來擁抱了他:「螌要我通知你,醒了過去找他。」說完他又回到座位上,在刀身上用魔法寫上新的一層符文。
[他們兩個小鬼呢?]蘭斯洛特又問。他將杯緣靠近鼻尖,一股濃郁芬芳的氣息撲面而來。
[還不就是那樣。整日互相吵來吵去的,永遠都覺得自己的獵物拿的比對方少。明明我給的都是一樣多阿。]班諾將狼血抹在刀刃上。上面的符文字體漸漸消退,法術效果已經成功鑲嵌在刀身上了。
[老友,為何你非執意回到人類那裡不可?過去為了那個女人我還能理解。那現在呢...還尋找聖杯嗎?」班諾佯裝不經意的問道。
[但願如此。話說回來,你跟你的伴侶們還好吧?」蘭斯洛特見好友放過自己後,遞上了增加附魔成功率的狼血藥瓶。
[唉...我不想讓他們陷入險境,有些事我自己來還比較方便。說到這個,等等我又要去永恆之地找那隻該死的水妖了。]享受完家鄉的菸酒後,蘭斯洛特這才覺得有些精神可以去做其他事情了。
[這可真是難得。]蘭斯洛特慵懶的起身,走到大理石雕花的三腳桌前,為自己倒了一杯花果釀酒在牛角杯裡。
蘭斯洛特深吸一口氣後吐氣,鼓起勇氣仰望
現今他再看著這棟老房子,只覺這房子就像個沒落的老貴族。穿著一身早已被蛀蟲啃蝕霉敗的老舊華服,仍驕傲的挺胸展示著老邁的自己。浮華不實且破碎空虛,像是在嘲笑自己過去那些天真又可笑的想法。
[你有想過找梅林嗎?]聽到這話,蘭斯洛特只是不屑的冷哼一聲。
[小心那隻老妖怪,她開的條件永遠都附加了詛咒。]班諾不忘提醒到。這裡的人至少都被水妖整過一次了。
班諾欲開口再說些什麼,最後還是選擇作罷。
熟悉的佈置與擺飾,蘭斯洛特知道自己平安回家了。
[真像個老媽子阿...班諾。]目送班諾離去後,蘭斯洛特無可奈何的說道。老友還是很擔心自己的,就像過去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