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影影幢幢,苍白的月光透过车窗洒在白玉般的脸上,却被暗色玻璃格挡,只剩点点温柔。
又或许这人无论何种环境何种境地都是温柔的,像是对所有人都能够展开心扉,让人如沐春风。
“哥,你的手,擦一下吧?”卓子轩移开眼神,俯身从前座口袋拿出一瓶碘酒棉,打开递给陷入沉思的男人。
黎青弦偏头看着坐在身边的少年,嘴角微微上扬,用镊子捏了一块碘酒棉轻轻擦拭指尖。
“怎么偏偏是右手中指受伤了呢,这要养好久,哥你指甲又不容易长,得有一段时间不能抚琴了。”卓子轩看着黎青弦轻柔的动作,有些心疼般皱着眉说。
黎青弦擦着指尖的手顿了顿,嘴角愈发上扬,“去洗手间关门的时候不小心夹到,可能是上天都觉得我弹太多了,没事,刚好休息一段时间。”
卓子轩抽出一张纸巾包裹住沾着干涸血迹的碘酒棉,轻弹两下那小疙瘩,点了点头,“哥你元旦出不出京城?我元旦没什么事做,如果你在能能带我去自驾游吗?”
黎青弦靠在椅背吹了吹指尖,温声开口,“不是有很多朋友?昨天还听你朋友喊你元旦去酒吧街。”
卓子轩闷闷的嗯了一声,半晌委委屈屈道,“我不喜欢那种吵闹的环境,我想要安静一点,哥你忘了吗,我以前最喜欢听你抚琴了。”
可怜巴巴的模样并没有打动面前的人,黎青弦像是在看闹脾气的小孩般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头顶软软的头发,“胡说,这么久不见都知道骗哥哥了,你最喜欢《酒狂》,总是让我翻来覆去的弹,忘了?”
卓子轩僵了僵,而后像是个做坏事被抓住的孩子可怜又委屈般小声撒娇,“好嘛,我就是想要和青弦哥多呆一会,你当时走的急我没有送你,现在回来了我也没有接机,哥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黎青弦嘴角带着宠溺的笑容,“说什么呢,还像个孩子一样,你们几个都是我的弟弟,我怎么会不喜欢?”
卓子轩像是泄气一般闷闷不乐地靠在椅背上,微嘟着嘴看向黑漆漆的窗外,快到家了。
“好吧,哥哥元旦真的有事要出去一趟,等你们放假有时间补偿你一个自驾游,别闷闷不乐了,嗯?”
卓子轩这才开心起来,甜甜的轻笑,像是小孩子得了什么珍宝,“哥哥真好”。
从楚家到卓子轩的别墅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就这么撒娇地一会儿功夫,车子停了,司机下车恭敬地将左侧车门打开,卓子轩一路小跑到右侧,黎青弦已经开门下车了。
“哥哥动作真快,小轩想要绅士一把都不行。”他俏皮的说道。
“看来小轩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这是拿哥哥做实验呢。”黎青弦又揉了揉面前人的头发。
在司机眼中这幅画面十分诡异,手腕强硬的小少爷被一个比自己低半个头看似人畜无害的人宠溺的揉着头顶……这连想都不敢想的画面让他轻轻打了个寒战。
卓子轩明媚的嘟囔着什么,拉着黎青弦进门,关门瞬间看向呆立在门前的司机,眼神狠厉。司机这才反应过来小少爷最讨厌别人盯着他的东西看,他这已经犯戒了,急忙鞠躬小跑钻进车。
黎青弦被拉着去二楼露台,卓子轩像是献宝一般打开窗前悬挂的串灯,央着他一起喝一杯度过圣诞。他没有拒绝,两人说着往事,从幼年到青年,从初中到大学,从国内到国外,但谁都没有说起今日在楚家的种种。
夜深了,黎青弦将卓子轩送回卧室门口,自己上到三楼客房,微笑着进门坐在床上摸了摸柔软的床单,轻轻躺下去仰头看着天花板,嘴角弧度慢慢平直。大脑内好像有两个人在打架,嗡嗡响个不停。
他叹了口气,起身从包里拿出一瓶褪黑素,倒出最后两颗直接吞了下去。并不适合直接吞服的药片被暴力吞咽,糖衣划过食道,带有一种自虐的快感。他抬起右手摸了摸药片划过的地方,像是突然清醒无法容忍般指节勾起卡住自己的脖子,轻轻用力。
指尖却传来剧痛。他回过神看着在暴力对待下变得有些红肿的断甲,像是无法承受重力般膝盖弯曲跪在了床前。
黎青弦,你在做什么呢?
去年今日:一个特殊的圣诞节(红心)。
楚文瞻躺在床上点开配图,逆光的照片中一个黑色的剪影坐在窗前举着红酒杯,像是邀请,又像独酌。
他心平气和的回到主界面,又往下划了划,大学同学一个两个都在发圣诞秀恩爱的照片,甜甜腻腻,似乎全世界都在欢庆。他闭了闭眼想要关灯休息,脑海中却一直循环播放黎青弦躺在地上皱眉痛苦喘息的模样。
那么痛苦,那么疼,却又……那么的诱人。
他又硬了……早在听到黎青弦低声痛呼的时候他就硬了,他想要抽出皮带打在那瘦骨嶙峋的身体上,让那痛呼更持久,让快感更密集……
但他不能。
这种事情要两情相悦你情我愿才有意思。如果疼痛只能给一个人带来快感,如果快感必须要凌驾于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