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套西服最终没能逃过送洗的命运。
家政阿姨替他取回,顺带问了他一句是否满意,结果俞文星乐不可支道:“满意,当然满意!怎么会不满意?”笑得阿姨胆颤心惊,莫名替他多感谢了几句干洗店。
俞文星想到那天晚上,衬衫上挂满Jingye,裤子也惨不忍睹,孔小慢担忧地给他擦了半天,弄得他肚子都痒了。他自作主张把那张纸巾丢到一边,继续和孔小慢温存,“别擦了,我故意的。”
孔小慢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他把孔小慢揽到怀里,孔小慢弓起来的大腿上全是他掐出来的红印,“讨厌的人送的,我又不能不收,这下正好,脏了就有借口扔掉了。”孔小慢摸了摸领口的暗纹,似是在可惜衣服寿命如此之短。
只可惜不能给宋倩云亲眼看到这份“杰作”,不然她的表情一定相当Jing彩。俞文星这么想着,低头又亲了亲他的孔小慢。
五点半,俞文星穿上那套衣服,坐上了来接他的车。宴会的地点在俞家一栋别墅内,位置偏远,他不得不提早出发两个多小时。
在发现驾驶室上坐的人不是宋倩云后,他的心情更加愉悦了,颇为罕见地对那人露出了一个微笑。
他看向窗外,元旦节外面热闹纷呈,连超市也不例外,邹乐和孔小慢在店里忙得团团转,额头上的汗都来不及擦。孔小慢抱着两个空纸箱走到店外,呵出一口白气,将那两个箱子压平塞到纸箱堆里,免得绊倒往来的客人。
俞文星刚要仔细看,前面那人便踩下油门,在路上飞速行驶起来,后座上的俞文星不满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宋倩云作为宴会的主办人,此刻也轻松不到哪儿去。这次她只邀请了宋俞两家的人来,但是宋家向来心高气傲,肯来参加这样的晚宴而不是陪在宋老爷子的身边,已经算是给她天大的面子了;俞家的情况则简单得多,只来了几个小辈,又由一位小叔叔照顾他们。
她从大厅一路检查到客房,摆正花枝的方向,拉平桌布的褶皱,每一样点心都要亲自尝过,只为确保今晚的宴会万无一失。后勤跟在她后面看得满头是汗,一齐祈祷她早点停下这种神经质的行为。
她下意识抓住自己的手臂,修长的指甲嵌进rou里,直到痛感让她清醒了些,她忽然才想起今天是要接待许多客人的日子,让客人们看到这些印子该怎么想?
“几点了?”她欲盖弥彰地揉了揉手臂,企图让它们尽快散去。
后勤回答她已经七点了,她便又开始自言自语,“怎么还没来呢……”
陈桐抱着电脑,正焦头烂额地坐在孔小慢的床上。
今晚就是她的死线了,她那勤奋又上进的编辑宣称今年事今年毕,绝不把工作放到第二年,并威胁她如果在十二点的钟声响起之前还交不出稿的话,来年一定把她挂在编辑部的门梁上,以儆效尤。
偏偏她答应了店里那两个小孩,说跨年一定要和他们热闹一场,顺便展示一下自己刚Jing进过的厨艺。现在倒好了,七点半了,没饭吃不说,外面忙成这样她也搭不了手,再看看空白一片的屏幕,她只想仰天长啸。
邹乐在八点整的时候和顾客吵了起来。
“大过年的,送我们两颗糖怎么了!”
邹乐火冒三丈,哦,两个漂亮的Omega,真了不起!招呼都不打就想拿走架子上的东西,还美其名曰过节送礼,真是不知道不要脸三个字是怎么写的!
他强忍怒火,塞了两颗罐子里的散装糖给他们,说:“这才是赠送的糖果,那些是要结账的。”
其中一个Omega“切”了一声,把手上的东西通通撒到柜台上和地上,不屑地说道:“牛什么呀,小爷全都不要了!”另一个有样学样,也把东西撒了一地,“对,爷不要了!”接着趾高气昂地勾着胳膊走了。
别的客人停下手上的动作,八卦兮兮地朝这边看来,邹乐发现后连忙抹掉眼眶里的泪,赔笑道:“不好意思,吵到你们了。”再和刚从里屋里搬货出来的孔小慢一起收拾了地上的残局。
负责接送俞文星的车于八点零五分到达别墅,司机松开刹车,揩去额头上的虚汗,心焦如焚。由于路程过远,俞太太嘱咐他务必要在晚宴开始之前把俞文星送到,可车开到一半,这位小少爷突然闹着要吃蛋糕,他心里叫苦不迭,都开上高速了,哪来的什么蛋糕蛋挞的?
俞文星哪管这些,他口气轻松地说:“那我自己下去买吧,不劳烦您了。”还作势要开后座的门,吓得他魂都差点飞了。
他好说歹说,总算劝得俞文星忍到下一个路口,结果等他开下去一看,是一片人烟稀少的野外,别说甜品店了,连鸟都不一定找得到几只。
俞文星装得颇为可惜:“那算了吧,我一会儿多吃两块好了。”
司机恨不得脱了手套,当场就撂挑子不干了。
俞文星下了车,朝他眨眨眼:“我会告诉她这不是你的错的。”当然,听不听就是宋倩云的事了。
他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无视手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