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的记忆浮至眼前,孔小慢脖颈发热,用尽全身的力气来大口喘息,手上还抱着那块沾了血的板砖。
地上躺着安静的赵承,他一动不动,宛如死尸。
孔小慢很少有机会能看到这样的赵承,每次他不是被打昏过去,就是被Cao到筋疲力尽,加上白天的工作消耗了他不少体力,晚上逮到时间就会先睡下,至于赵承要怎么接着折腾他、到几点才睡,他一概不管。
而现在,那些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又好像回到了孔小慢的身上,他听着自己胸口砰砰跳着,呼出的气越来越热,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在鼓励着他这么做。
于是他再次举起那块板砖,对准赵承那张讨人厌的脸,狠狠砸了下去。
就在板砖离赵承只有十几厘米远的时候,孔小慢的那双手被捉住了,手腕在俞文星的掌中动弹不得。
他猛地抬起头,两眼泛红,咬着牙对着面无表情的俞文星,好似rou食动物向敌人发出威胁时的那种表情。
这点威胁在俞文星眼里等同于无,他把板砖从孔小慢手里抠出来,扔到一边,将孔小慢紧紧抱入怀中,箍住他,“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孔小慢当然记得,俞文星要他听话,只准他把赵承引到这里来打晕,别的什么都不许做。
可他好痛,他痛了好多年!即使记忆淡去,他也永远不会忘记赵承给他带来的痛苦,每一分每一毫,都刻在了他的骨子里,无法磨灭。
而此时此刻,当他站在这里,在这个幽暗的巷子里,第一次将那个笼罩在他心头的影子击碎时,多年来都被他视而不见的恐惧感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恨意。
他这才发现自己是这么的恨赵承,也恨阻止他的俞文星。他恨不得将这一切都撕碎,把这段恶心的人生扔进搅拌机,搅成无人认领的状态。
他奋力在俞文星怀中挣扎,却被俞文星越抱越紧,他便拿拳头砸他,一拳一拳,打得俞文星痛哼几声,竟真的松开了些手。
孔小慢知道他又在装模作样,将他推到一边,愤恨地看着他。
俞文星被他推得摔到了墙上,后脑勺磕到墙壁,发出沉闷的一声响。他捂住自己的后颈,齿间漏出痛苦的呻yin,慢慢倚着墙往下滑。
他看起来痛苦万分,孔小慢却学着他平时的模样冷眼旁观,并不心软丝毫。直到俞文星瘫坐在地,两眼在不知何时闭上,额头溢出汗珠时,孔小慢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上前接住俞文星歪向一边的身体,紧张地拍了拍他的脸,然而俞文星毫无反应,越倒越往下,孔小慢一只手托不住,让他又在地上摔了一次。
孔小慢急了,拎起俞文星的两条胳膊往自己肩上扛,厚重的羽绒服为他增加了不少困难。
在勉强把这个成年男人背到自己身上后,孔小慢背上已经shi了一片,里衣被汗浸透,黏在孔小慢的皮肤上。
他费力地背着俞文星走出了巷子,拐弯之前他又往里面望了一眼,赵承还躺在那儿,留着他最憎恨的模样,苟活在那个角落里。
深吸一口气,孔小慢抓紧了肩上的人,慢慢移开目光,坚定地朝外面走去。
孔小慢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出那条巷子时,他肩上的人正在睁开眼,并且表情与方才截然不同,看不出任何痛苦之意。
听着孔小慢踏在地上的脚步声,他嘴角的弧度勾起,笑得十分得意。
赵承这些年在外面欠了不少钱,熟人的有,高利贷也有。他跑路之后,这些人纷纷前来sao扰孔小慢,隔三差五就要打爆孔小慢的电话。
而且换手机号也没用,孔小慢刚到陈桐店里时确实清净了一段时间,然而某天他又接到了这样的催债电话,对方还扬言能定位到他的地址,让他乖乖交出钱或者赵承,孔小慢就知道,他短暂的清净生活结束了。
他不接任何陌生电话,只用现金,把手机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将自己伪装成没和时代接上轨的透明人。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完全避免被那些电话sao扰。
唯一的好处是现在他想要找到一个赵承的债主简直太容易了。俞文星替他联系了大部分能打通的电话,其中相信了他们的只有不到三个,不过这对他们来说就足够了。
从元旦那天开始,俞文星就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孔小慢,每天晚上要看着超市锁好门才悄然离去,白天则在附近找一个能看到孔小慢的地方,边看书边打发时间。
所幸赵承没有让他们等太久,第三天晚上便被带进了那个巷子,等着人来收拾他。
俞文星在那里“晕倒”,又及时地在医院门口醒来,虚弱地喊孔小慢带他回家,孔小慢担心他的身体,但听他说家里有药,于是调头回了俞文星家。
吃下药,俞文星又开始散发出信息素的味道,可惜孔小慢闻不到,他只能从后面抱着孔小慢,将气味染遍孔小慢全身,变成一只浑身Alpha味儿的Beta。
孔小慢发现他又勃起了,想帮他纾解,俞文星却没让。
他就这么抱着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