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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只要前一天晚上是来客房和我一起睡的,第二天都会比平时要起得更早一些。他会像做贼一样在我被规定“醒来”的时间之前醒来,将我的胳膊放好,并逃出客房。
而我则整晚都没有“睡”。但显然,我也不是很需要这种“睡眠”。于是每次我也假装是刚刚“睡醒”的样子,并重复着早晨的惯例。
主人总会一脸嫌弃地被我擦干、吹干,又换上西装,但身上的肌rou却总是紧绷着,还会时不时抬头看我,像是试图确认什么。
我当然什么都没有说。
但有些事,我发现我真的不能不说。
没过几天的一个晚上,又有一个什么“总”跟着他下车回家。可恶的是,那个“总”在看见了落地窗旁的我后竟然还大胆地跟他走到门口,并试图和他一起进来。
主人居然也没有阻拦对方的意思,至少我没有听到从他嘴里说出任何拒绝的话。
他只是隔着玻璃瞥了一眼我,之后便在对方的搀扶下试图开门。
我主动替他打开门,一把将他拉过来揽进怀里。
“辛苦您。”我对门口满脸错愕的男人微笑:“现在已经很晚了,请回吧。”
说完后,我搂着主人的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我不过是给了晚归的爱人一个吻,合情合理。
这不是“嫉妒”的产物,只是出于对他的……他的……恋慕和保护,算不上逾规越矩。
但我的行为显然在主人的意料之外,我甚至能感到他的呼吸停滞了1.25秒,而后他才想起来瞪我,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我低头看他,他的镜片反射着我的脸,此刻我脸上的表情大抵能概括为四个字——理直气壮。
但主人应该并不认为我的行为“有理”。他瞪着我,在我犹豫要不要帮他找回他的呼吸时,那个不知道是什么“总”的人突然开始慌张地冲着我和他说着 “抱歉”和 “对不起”,然后双手合十,逃也似地倒退着往车上去。
主人一瞬间反应过来,他面上礼貌地跟对方道别,左手却从刚才开始就死死地抓着我腰后的衣服。
他等对方的车完全消失在视野中,这才关上门骂我。
“疯了么?!”。他咬牙切齿。
“您指的是什么?”我看向他的眼睛:“是指我不应该为您开门么?还是我不应该向送您回家的那位先生道谢?”
“你在说什么鬼话?”他声音凶得很:“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欲言又止。
“是应该好好向那位先生道谢的。”我说:“毕竟都这么晚了他也坚持送您回来,还将您送到了家门口。”
“但我看您似乎忘记了要感谢他,这才为您代劳。”
他见我一脸理所当然,扬了扬眉毛,移开了目光。
“我真是搞不懂你……”他说。
他脸颊绷得死紧,然后冷哼一声,两下就扯松了领带,似乎打算就这样迈步离开。
我当然不可能让他就这样回房。
太不合规矩。
于是我伸手拦住他,在他满是质问的眼神里单膝跪下,伸手握住他的脚踝。他被我抬起一只脚,一下子重心不稳地去扶墙。
“你——”
我替他脱下那只皮鞋,说道:“我应该为您换上拖鞋的,主人。”
“2080!”他试图将脚抽走,但没有成功。
“可以么?”我握着他的脚踝,抬眼看他。
他慌忙把视线转开,低垂着眼睛看向墙角,然后不耐烦地将脚向我这里伸了伸,我判定这是“允许”的意思。
明明只是换鞋而已,我却做得很慢。替主人穿上拖鞋时,因为“业务不熟练”,手指还几次划过他的脚心,他倒吸一口气,我说着“抱歉”,站起身又问他:“我可以为您脱下外套么?主人。”
他满脸不耐烦:“快点儿,我累了。”
我笑,绕到他身后替他脱下外套,折好搭在手臂上,接着又解开了他西装外套的扣子,将他的西装外套也一并脱下。
他全程都没有阻止我。
甚至在之后都没有立刻走开,只是将毫无防备后背暴露给我,低着头,露出微微发红的耳朵和脖颈。
这令我想要抱住他,但不知道可不可以。
这个心思对我来说带着隐秘而旖旎的意味,于是我俯下身在他耳边放轻了声音问:“非常抱歉,但我希望能够拥抱您,请问可以么,主人?”
他几乎可见地紧张了起来,呼吸的频率也变快了些。
他仿佛忘记了怎么迈腿离开:“这会儿你倒是知道问了。”他说。
我将这判定为是一个邀请,于是小心地伸手抱住他。
但这对我似乎还不够,我并没有得到满足,还贪心地还想要做其他事。
虽然“贪心”似乎不是一个机器人应有的特质,但只要得到主人允许,这便不是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