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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天之后主人才将他的卧室重新纳入了我的“活动区域”,半夜也会继续暗搓搓地来找我睡觉。
不过关于我“睡眠模式”失效,或者说,我能自主Cao控“睡眠”这件事,我没有和主人提。
同样被我按下未提的,还有我对主人抱有的微妙情感。
作为“男友型机器人”,“恋慕主人”是我被设定好的程序,基于这点对主人抱有“喜欢”、“爱慕”,并觉得主人“可爱”都是正常且应当的(虽然我很确定,即使没有程序引导,我也会觉得主人本身就非常可爱)。
但我最近有些惶恐地发现,我对主人除了“爱意以外,“独占”和“嫉妒”的想法也愈发明显。
“独占”这个的念头,很可怕。
我无法忍受男人送他回家,也无法忍受他对别人露出那样的笑容。
于是在他今天又被一个什么“总”送回来后,我一边收着他的皮鞋,一边忍不住问他:“主人,您的司机呢?”
“啊?”他推推眼镜,示意我刚刚他没有听清。
“我应该也可以开车,您大概只需要下一个程序,我就可以作为您的司机送您上下班。”我说:“而且一定准时、尽责。”
“尽责”两个字我似乎咬得过分重了。
主人很聪明,他笑着向我走过来,明显是听懂了我的弦外之音。对,跟着主人学习的这些时日,我也学会了怎样“话里有话”。
令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主动将两条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
他的头搭在我的肩头,微凉的鼻尖轻轻的蹭着我的脖子。
“你在担心么?呵……”
他笑,气息全喷在我的脖颈和耳廓处。他今天似乎喝得多了点儿,就连说话的语气都软软的。
“放心啦,只是一些谈事情的小手段。”他说,轻轻地咬着我脖子的皮肤:“不会给你戴绿帽子的。”
我的喉结上下动了动,胸腔起起伏伏。为了平息下来,我用力地闭上眼睛,又睁开。
主人很厉害。
主人真的很厉害。
如果我是人类男性现在应该早就把他——
呼……
主人应该感谢我。
他应该诚心诚意地谢谢我。
我深呼吸了几口,却暂时不知道该回复主人什么。
主人似乎乐于看见我这样,他舔了舔嘴唇,抬眼看着我:“你该去睡觉了。”他说。
随后的几天他好像非常热衷于调戏我。
他本来平时在饭局都是装醉,只要一进家门就会清醒。这几天到家后他会假惺惺地把全身重量都压在我身上,让我扶他回房间,甚至还让我帮他换上睡衣。
我也不甘示弱,会在他晚上悄咪咪来我房间睡觉后稍稍调低客房温度(这点我不用移动就能实现),他会为了寻找热源而转过身来抱着我的腰,把头埋进我的肩窝,然后第二天早起因发现整个人都死死地抱着我而懊恼脸红。
但是总的来说,我能感知到他这几天的心情指数都非常不错,问他怎么了,他会笑眯眯地告诉我工作很顺利,我也乐于见到这样愉悦的他。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看到那两个男人将醉酒后的他架回了家。
他们将他架到了沙发上时我正在卧房替他更换新的床单和被罩,听到外面有响动才往客厅走,这才看到他们三个人。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喝成这个样子。
他将眼镜甩到茶几上,坐在沙发上双肘撑着膝盖,将脸埋在手里,而那两个男人则一左一右地站在他的身边。
他的左侧是一个很是斯文的男人,也戴着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相对而言他右侧的男人则看起来颇为玩世不恭,衬衫的扣子都敞到了胸口。
右侧的男人自顾自地点了一根烟,余光瞥见主人因为酒醉而支撑不住的身体正向左滑倒,忙出声提醒那个斯文男人。
“魏巍,快扶他一下。”
斯文男人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
他似乎崩溃了,喃喃自语地骂着什么。那个叫魏巍的男人叹了口气,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儿的韩潜,没事儿。再重新做就好了,还有时间。”
“哪儿还有时间?”他开口了,声音嘶哑,继而抬头看向对方,眼睛布满血丝:“哪儿还有时间?没时间了魏巍,来不及了……”
“来得及的。”魏巍边说边向他和右侧的男人确认:“我刚算过,赶一赶......还是来的及的,只要不再出问题,应该还来得及,对不对,宋煜?”
主人捏着鼻梁,似乎很悲观:“太容易出事儿了……为什么总是出事儿……”
“我好累啊……我要累死了……”
“为什么这么累……”
“我好累……”
“知道的。”魏巍顺着他的后背:“知道的。”
叫宋煜的男人吐了口烟,一把揽过主人的头靠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