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电话的忙音惹得人心烦意乱,这是一天之内莫莉给刑源打得第十三个电话,自从牧文柯的来H市之后,刑源就突然开始格外忙碌,和他的周末之约也一同化为了泡影,粗算下来大约有半个月没有见过了。
原本喧闹的生活近来一反常态的安静,除了刑溯隔三差五的过来留宿,就没有了别的男人的踪影,除了偶尔牧文柯会发来些前沿杂志最新刊登的论文,莫莉都以为是刑溯又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
忙音还在不停的响,迟迟没有对面会有人接起的迹象,她心里不禁有些失落,就在她想直接切断通话时,传来了嘶哑干涩的男人声音。
听男人的声音显然还没有从睡梦中醒来,喂?宝贝,怎么了?
声音透着疲惫和不耐烦,尤其是怎么了这三个字,简直是将敷衍演绎到了极致,莫莉看了看时间,晚上10点四十五,据时差推算,这个时间还没睡醒,那他昨晚
不好意思刑二少,扰您清梦了
女人的声音显然不对劲儿,什么刑二少、什么清梦平时她哪里会这么说话,事出反常必有妖,宝儿,昨儿睡的晚了,出什么事了?
刑源耐下性子来向女人解释,可她并没有要好好说话的意思,没事儿就不能打电话了,果然啊,刑二少就是刑二少!
从语气中透露着压抑不住的怒气,这股火气将Yin阳怪气也发挥到了极致,话里话外间刑源听明白了,这女人是误会了。
本着态度决定一切的原则刑源连忙求饶道媳妇儿,你这都说的那儿的见外话啊,这才几天我就被除名了,称呼就变成刑二少了?
都说千万不要和愤怒中的女人拼逻辑,莫莉瞬间就抓住了他话中的漏洞并进行了无情的质问 几天?你自己看看是几天而已吗?
几天?刑源在脑中思索着,具体是几天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了。自从有了另起炉灶的想法,碍于刑溯的身份还是艾斯坦的ceo不能同他一起前去,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了他身上,马不停蹄的赶往纽约,白天会见由合作意向的伙伴晚上加班加点完善意向书,这样昼夜不停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这是一盘大棋,每一步的走位都势必要Jing打细算。
艾斯坦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必然的,刑源不愿意在公司任职,外人眼里他只是贪图享乐不愿劳心劳力罢了,但是真正的原因没有人能明白。
刑源从小长在祖父母身边,祖父对他倾囊相授希望有一天他能继续延续李家的荣光,可渐渐地他明白了,这是不可能的,见识到了祖父残忍的手段之后,他看清楚了这一家的本质。当初母亲对父亲爱而不得,最终母亲以极端的手段使得父亲与当时的女友分手,并强行与父亲发生关系生下来了他和哥哥,从那之后母亲又在祖父的默许下将父亲囚禁在山间别墅,一晃间竟有二十年了。
这些陈年往事在家族中并不是秘密,只是大家都保持了缄默,为了利益家族将所有的人都捆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些丑事自然也不必公之于众。
但是一旦有一方出现问题,将产生的就是连锁反应,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李氏家族的旁枝就开始走下坡路,作为本家独女的李玫景扛起了重振家族的大旗,让本应漠落的一家又恢复了繁荣,旁枝们纷纷卖掉公司将手中的资金投入艾斯坦,一个个做起了只等分红的清闲诸侯王。
这些蛀虫盘根错节的栖息在艾斯坦这棵大树上,挪用公款,贪污受贿但都碍于是亲戚有老爷子的庇护下不了手,直到李玫景因病卸任,刑溯作为长子继承,公司的状况还是没有得到本质上的改变,只留刑溯一人苦苦支撑。
所以,朽木不可雕也。在家族中身为异类的刑家兄弟早有另辟蹊径的打算,苦于处处都受到了制约,他们所面对的看上去只是区区十几位股东,实则是整个李氏家族,是外祖父更是母亲。
身后是万丈深渊,脚下的路前途未卜,刑源深感压力倍增,面对眼前这个涉世未深的女人他更不能让她卷入其中,揉着自己已经染黑的头发,无奈的说道宝宝,你是想我了吗?
这一句话瞬间让莫莉破了防,她虽然不知道这哥俩有什么计划,但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他们压力非常大?每次到访本就话少的刑溯变得更是多余一句话也没有,有时凌晨还会独自去阳台抽烟,一向爱惜身体的刑溯竟然熬夜抽烟,这么反常的行为不由得让她为根本摸不到踪影的刑源更加担心。
刑源,你实话告诉我,你们在干什么?
莫莉这不是你应该掺和的事情,恰当的时机你会知道的?
既然他不想说,莫莉也不想讨没趣的追问,那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
另一半传来了男人压抑的闷笑,做什么?做爱啊?
莫莉瞬间被这不正经的男人的脑回路雷到了,转而破口大骂你个变态!
刑源不仅不生气反而撒娇道,宝贝我做梦的时候梦到你了,他好想你
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男人故意发出了喉间嘶哑的闷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