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这廉王府的下人效率还是极快的,钱子言还在因为廉王的举动而哑言之时,已经有几个侍卫将一块厚重的石板搬至了他所处於的洞坑附近,此时正抬着石板在廉王身後听命
那俊侍卫见那些人已将石板搬至此处,便指了指他身边的空地,使唤他们道:“把石板放下。”
廉王却道不用。
侍卫们也只好继续抬着。
见到廉王铁了心要用这石板堵住他,钱子言慌得出了一头的汗,大声地喊叫道:“廉王你不能这样!”却是见廉王没打算理会他,钱子言只能接着叫道:“要是把我憋死在这洞坑之内,我姐姐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钱子言想了想又说:“再说我曾救过皇上一命!你不得对我如此无礼!”
“能憋死你当是正好。”廉王也提高了声音,围着抬着石块的侍卫慢慢迈着步子,“你擅闯廉王府这账本王方才还忘了跟你算,还有砸了本王的玉莲花这事,别以为你不承认,本王就拿你毫无办法了。”最後廉王将手放在石块之上,缓缓地用手扫了扫上面的泥沙,“你姐姐是仪妃又如何,你救过皇上一命又如何,就连那护国大将军见了本王都要屈尊下跪。说到底,你钱子言也不过就是一个七品官的儿子。”
“本王想要你的命,就跟你摔碎了那玉莲花一样简单。”廉王轻飘飘地说道。
“再说本王又没见过那钱子言,谁知道你到底是真是假。”廉王又道,“先不谈皇上和仪妃会不会向本王追究此事,就算追究了,你道他们又能将本王怎样?”
廉王来回悠闲地踱着步,“来廉王府搜查?这廉王府上上下下都是本王的人,本王让他们作伪证又有何难。到时候本王只需说一句不知,皇上又奈我何?”
“廉王!”钱子言又伸手指着那廉王,“若我要是死了!你可知你此举便是草菅人命!”
廉王被他的用词给逗笑了,连一旁的俊侍卫都微微勾了勾嘴角,廉王笑了两声:“草菅人命?若本王说是有不明身份之人擅闯廉王府,本王的影卫以为是刺客,为确保本王的安全而把人给误杀了……”说到这,廉王似是苦恼地啧了一声,“你说说,那皇上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到时这事只能不了了之。”未等钱子言回答,廉王又替他道了明白,“你死了倒也没什麽,倒可惜了你这张脸。”
前边这廉王炮语连珠的,钱子言哽得一句话都反驳不得,这会儿听到了廉王那最後一句,那黑溜溜的眼珠转了转,前言不搭後语地道了句:“方才廉王还说我长得不人不妖来着,怎麽又觉得我死了,这脸就可惜了呢。”
廉王不禁愕然,这少年都快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有闲情在道这有的没的,“油嘴滑舌。”廉王道他嘴贫,“当然是可惜了,你这脸要是去做了小倌能赚不少银子呢。”
“你不是说本王对下人不好吗,要是把你送去做小倌,赚来钱分给这廉王府的下人,应该也足够温饱了。就是不知道,你这屁股值不值那些个钱。”
钱子言才想辩道我的屁股怎麽不值钱,但是转念想想这话好像说的又不对……
“不过比起让你去做小倌,本王更希望你死。”廉王的声音很沈,配着他那丑陋的外表和粗壮高大的身形倒也和谐,但是这廉王说话却是又轻又慢,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只见他捋了捋他的络腮胡,才开口:“虽然断了一条钱财的来源,但是你摔碎了本王的玉莲花,果然还是让你死了本王才能解气。”
这话似乎已经说到了最後,廉王已毫无耐心再跟他磨嘴皮子,他走到石板旁边,手心向上置於石板之下,然後让那些原本抬着石板的侍卫都让开。
那些侍卫才退开,那廉王居然就单手将石板托了起来走到坑洞的旁边。
钱子言诧异不已,没想到廉王爷还有这等蛮力,看着大约需要四五个侍卫一起搬抬的石板他竟然能单手托起,果然那一身壮硕的肌rou摆在那都并非如同虚设。
钱子言已经惊讶得忘记了叫骂,只是呆呆地看着廉王将那块石板封於自己头顶之上。
当钱子言的周边都变得漆黑,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这才开始大叫起来,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听到了廉王说走,之後一行人的脚步声慢慢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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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王放好了石板,才站起身来,拍去了手上以及衣服上的泥灰,也不听那钱子言的叫骂之声,转身道,走。
说着便走出了这前院。
那俊侍卫犹豫地看看盖在那土坑之上的石板,才跟着转身快步跟上廉王。
那侍卫跟着廉王走了一段路,似是还在踌躇这什麽,握了握拳头才问廉王:“王爷,那人真的不是钱子言吗?”
“怎麽不是。”廉王回答道,“他就是仪妃娘娘的弟弟,钱子言。”
“早就听说那钱子言跑下扬州来了,还大街小巷的去打听本王这廉王府所在何处,本王前脚才听到消息,他後脚就砸了本王的玉莲花。”廉王愤愤不平地说道。
“也不知道他非要找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