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明气急败坏地回到办公室,抄起桌上的烟灰缸摔得粉碎,又揪起一个下属的衣领一巴掌掀翻,朝着另一个男人的肚子上踹了一脚,一时之间办公室哀嚎遍野,无一幸免。
待发泄完怒气,高景明才稍稍冷静。他打开电脑,查看股票行情。
他一拍桌子,怒火再次点燃。
怎么又跌了?
除了刚买入那几天,之后这只股票就像受了诅咒,冲高回落,一跌再跌,他不相信,自己的好运气会这么快就挥霍一空。
欢歌艳舞中,林天南正沉浸温柔乡,一通电话扫兴至极,接下就是高景明劈头盖脸的质问谩骂。林天南不耐地拿远手机,也拿下小姐搭在身上的玉臂。
他漫不经心地走到安静的走廊,那边的高景明刚好抱怨完,林天南才不紧不慢地问:“股价又跌了?”
“靠,你他妈不会耍我吧?我按照你说的买的,结果跌成什么样了?”
“景明,你冷静一下。”林天南慢条斯理,有条不紊,“股票嘛,有涨有跌,很正常,酒放得时间越长越香嘛。”
“你别跟我扯那些大道理!你就说,如果赔了,我怎么办?”
“哎呀,不会的。”林天南信誓旦旦,“越跌越买,这就是炒股的窍门,别空仓,总会触底反弹,逆风翻盘。”
高景明冷汗涔涔,半信半疑:“...真的?”
“我给你打包票,谁刚开始炒股的时候没跌过啊,只要心态稳住,都能赚的。”
林天南语重心长地一顿劝慰:“炒股最怕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看准了就要下手,动作要快,才能抓住市场机会,出奇制胜。”他说得一板一眼,头头是道,让高景明也没处怀疑,况且,他现在事已至此,无法回头,只能听从他,一条道走到黑了。
“老林,你可别坑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当然。”林天南眉开眼笑,“我们是合作伙伴嘛,景明,我怎么会骗你呢?”
挂了电话,林天南字正腔圆地骂了句:“傻逼。”
林天南早看出此股有鬼,尾盘涨停,好像故意引人上钩,是个骗线。他顺水推舟将高景明引入局中,坐收渔利。
赔吧,赔吧!他心中暗喜,赔到倾家荡产,血本无归,我就能趁虚而入,趁机收购了!
另一边,高景行时刻关注着高景明的动向。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全程被林天南牵着鼻子走。
网撒得差不多了,该收猎物了。
短短一周,股价高开低走,迭停下挫,每况愈下,逐渐式微。这时高景明才反应过来不对,但资金套牢,根本没法止盈出局了。
他瘫坐在地,万念俱灰,公司的所有资金除了拿去花天酒地,其他的全投资炒股了,这一下赔得爪干毛净,一无所有。
不仅没还上债务,反而濒临破产。
他崩溃地抓着头发,思考哪一步出了问题。蓦地,一个人冲上脑海,他瞪大双眼,牙齿咬得战战作响,浑身的血ye都冲上头顶。
林天南!
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完完全全,栽入了林天南的陷阱之中。这从一开始,就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骗局!
他怒火滔天,目眦尽裂,横冲直撞闯进林天南的公司,林天南优哉游哉地坐在老板椅上品茶,对他的造访毫不意外。
“景明,这大晚上的,怎么发这么大火?”
高景明噼里啪啦掀翻了他的办公桌,茶具文件掉了一地,秘书欲找警卫,林天南抬手拦住他,也不再跟高景明装模作样地好脸色。
“高氏集团现在濒临破产,能解救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归于我的名下。”
看他稳Cao胜券的笑,高景明更是七窍生烟,原来一开始,他就打得这个如意算盘,所有的虚与委蛇只是让他坐吃山空,亲手把江山拱手让人。
“我就算跟你拼命,也不会把高氏集团让给你!”
林天南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一抬手,两旁的警卫按住高景明的肩,制住他坐下来,秘书把收购协议放在桌上,递给他笔,两旁的警卫虎视眈眈,他如同身陷租界地,被迫签署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
冷汗一滴滴,蜿蜒纵横从他的额上流淌下来,滴到那触目惊心的纸张上。
他奋力挣开,猛地起身,把协议撕得粉碎,漫天纸屑中,林天南勃然大怒。
高景明摔门离去,现下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父亲,以往从小到大都是父亲帮他打理一切,父亲权势滔天,这次一定也会摆平的!
“站住!”林天南怒喝,他几步上前,毫不留情地嘲讽,“去找你爸是吗?那个医院里,半截入土的废人?他要是知道你把他的百年基业挥霍一空,他还会认你这个儿子吗?”
高景明胸口剧烈着,脸色惨白,脚步顿住,颓然地立在原地。
林天南上去拍拍他的肩,存着仅剩的耐心:“景明,我是在帮你,现在高氏集团只有收购于我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