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赵俊成生平第一次被姑妈轰出家门,但是在他的心里并没有任何后悔的情绪。但凡在自己的立场上有任何的松动,他都活不到今天,这是他一直铭记于心的铁律。
周末的市中心广场上,大人、小孩、老人都在难得的雨天结束之后,出来感受这阳光明媚的晴朗,对于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人们来说,这才是千金难求的幸福。
予安在前头走着,赵俊成在后头跟着,小祝跟在最后负责拎东西,这道怪异的风景在市中心充满宁静祥和气氛的广场中显得如此突兀。予安在一个为人作素描肖像画的摊子前坐下来,跟摊主说:请帮我画一幅。谢谢。
赵俊成一个眼神,小祝马上过去付钱,然后站到五米开外的距离乖乖等着。予安的眼神游离,神情麻木,从昨天到现在,她的脚好像都没有落在到真实的土地上,仿佛踩在棉花上,落不到实处。事情不但没有解决,反而变得更糟糕了。对方成功宣布公开了他的意图,行事越发肆无忌惮起来,甚至扬言要和她结婚,而不是只图一时的男女关系。
早上不到八点,一通电话就把她叫出来一起去茶楼吃早点,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地跟她谈起普通人的恋爱来。还带来了一束玫瑰庄园里新采摘的玫瑰,花瓣上还挂着清晨的露珠尚来不及凝结,泫然欲滴。比起之前还能冷静思考应对的状态,现在的她已经深刻了解对方的冷酷狠辣,她只能尽量用沉默来掩饰自己内心厌恶的情绪。
她乖顺地吃下他夹过来的虾饺,烧麦,还客气地道谢,让他挑不出任何错处,却又觉得莫名的不舒服。
画手画了多久,予安就在那里坐了多久,赵俊成就在她身后站了多久。这个男人像一根旗杆立在那里,一身黑色便装,眼神肃杀,画手莫名地打颤,差点把眼睛给画歪了。好不容易画完了,予安只来得及匆匆扫过一眼,小祝便过来把画取走了。予安起身继续在广场上漫无目的地乱逛。那个男人一直坚持走在她身后,一步不差地跟着。
走得累了,予安在一条长椅上坐下来,赵俊成也跟着在旁边坐了下来。他们面前的空地上,三三两两的鸽子在信步闲踱,那姿态是那么悠然,昂首挺胸,自由惬意地沐浴在这温暖的阳光下。鸽子身上的羽毛在阳光下闪动着光泽,白色的,浅灰的,深灰中带点孔雀绿的,都那么美,那么灵动,充满了生命力。在这一刻,她竟如此羡慕这些鸽子,可以随时展翅而去。
予安转头对站在不远处的小祝说:去帮我买点面包来吧。
小祝不敢吭声,赵俊成朝他点了点头,他才应了声好,跑向不远处广场边的烘焙点心店。小祝把买回来的面包递给予安,小心翼翼地,不敢让手指头碰到她的手一星半点。
予安默默地喂起鸽子来,一点点的面包屑扔在鸽子的面前,吸引着它们更多的同伴朝此聚拢过来,这些可爱的小生灵们围绕在她脚边,咕咕咕的声音仿佛是在向她示好。坐在一边完全被无视的赵俊成胸中好像有一把烈火在燃烧,他挑不出她的错处来,她对他客客气气的,不理论,不要求,不得罪。她什么都不说。偏偏他就越生气。就这样在太阳下喂鸽子喂了一个小时,赵俊成终于忍无可忍,蹭地一声从长椅上站起来,拉起她的手将她拖向远处的停车区。小祝手忙脚乱惊慌失措地跟上。
车子驶回市中心的天澜苑,小祝负责停好车,很识趣地消失了。赵俊成一路拉着她上楼,一进门将她摔在客厅的沙发上,摔得她眼冒金星。早上吃的那些为数不多的食物也在胃部里翻涌,莫名叫嚣着带来巨大的不适感。
陈予安。三天了,你的答复呢?嗯?让你解决的事情解决好了没有?咄咄逼人,一点都不肯放松,不让她喘一口气。
她还是不说话。
赵俊成气得摔了手边的玻璃杯,水花四溅,溅到她的脸上,凉飕飕的,像一滴泪挂在那里。她恨自己,恨自己不敢反抗,不敢骂他,不敢跑,不敢把这水泼到他脸上去。高大的身影带来的巨大Yin影笼罩在她身上,她看不到外面的阳光多么灿烂。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见他解开了衣服外套扔在一旁,双手摁住她的肩膀朝她压了下来,火热的急切的嘴唇急不可耐地低下头找寻她的,他咬着她的下嘴唇,感受唇齿之间摩擦的快意,这一刻他周身的火气才终于降下来了一点。他感觉到她唇上的冰凉和颤抖,他放慢了速度和力道,反反复复的舔着那柔软如花瓣的双唇,并不急于进入,如此这般许久之后,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在那两排牙齿之间找到了缝隙,如游蛇一般钻了进去,灵敏地叼住了那小巧羞涩的舌头,那甜甜的滋味惑住了他,唇舌交缠的啧啧水声充斥在这空寂的室内。他看到她紧闭着的眼睛,颤动的睫毛,写满了不安与惊恐,他用指腹轻抚那薄薄的眼皮,泛着水光的嘴唇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那两片柔软的花瓣,移向她的眼睛,温热的吻盖在了她的眼皮上。
他的吻一路下滑,嘴唇流连过她的脸颊、耳朵、耳垂,并在那处反复吸吮,早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他等了这么久,这么久。终于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