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小片皮rou布满了前几日尚未褪去的鞭痕、藤条送来后新增的青紫,而现在,他要他亲手,为那五彩斑斓的底色再添几分斑驳!
细长的刑具握在发肿的手心,徒增几分痛楚,周晟靠在那冷眼看着,并不催促,可那眼神分明在说:若再不动手,我不介意帮你。
林斯羽呜呜哭起来,太疼了,太累了,他不想挨打,可要是回去站着,仿佛没个尽头似的;现在,连挨打,都没有数目,他要怎么办才好?
想到这,他泄气一般将两手搭在椅子靠背上,藤条虚虚的攥着,不肯再动。
周晟一句废话都没有,大步跨过去一把掠过藤条就往人身后甩:“咻——啪!”
狠狠地一鞭!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悄然滑下,修长的脖颈向后仰去,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掌心的疼肿都忘了,双手使劲抓着椅背借力,生理性的泪水无法抑制的往下淌,然后便是急促的呼吸声,疼!
“先生!”
“呼——呼——”
“先生饶命!先生……我……我自己来……”
周晟听着人发颤的声调不为所动。
狼狈的羽毛大人仰头看着高大的男人,额发成缕,脸上布满泪痕,睫毛轻颤,他哀哀的看着周晟,那眼神,分明是在无声的求饶。
男人看看那个饱受摧残的部位,思索片刻,将刑具递了过去。
林斯羽抖着双手接过,周晟心里笑笑,这孩子总是识时务的,这个时候还知道双手接东西卖个乖。
羽毛大人觉得自己带过最惨的小被也没有此刻的自己这么惨的,累、痛、惊、惧、羞,短短几天,都在这一个人手里体验过,打不过,逃不掉,摆不脱,只能认命的向自己挥鞭。
求的时候颤颤巍巍,真到了自己手里,也还是下不去手,捱了有三分钟过去,周晟不耐烦了:“三十秒。”
可怜的羽毛大人吓得又一抖,消化了几秒钟才闭着眼睛往身后落鞭,藤条带起的风刮着耳朵边扫过,自己亲手制造的疼痛远没有那么难捱,庆幸的是,男人并没有说什么。
几十下过去,哭声更大了,生怕停下来那人就要亲自上手,林斯羽觉得自己惨极了,哭的是疼,也是同情自己,直到手臂有些酸了,才听那人稳稳一个字:“停。”
“记住了吗?”
“呜……记住了先生……呜呜……以后对先生……要用敬称我记住了呜……”
周晟暗道,果真是个聪明孩子,很会抓重点。看看伤,没有到极限,但是也够了,起码,够老实一阵子了。
那个可怜的部位,已经不能用五彩斑斓来形容了,严重的地方已经泛黑,呈山竹皮色,最轻的地方也是深深的红,一条条,一檩檩,皮rou都是硬的。
“下来。”
毫无波澜,却也成功的让人身体一颤,林斯羽小心翼翼的扶着椅子下地,刚落下去就感受到一双有力的臂膀将自己托起来,然后便是身体失重的感觉。
不是第一次被抱,可是这次,林斯羽脆弱的只想往人怀里扎,似乎忘了,自己的痛楚,都是因为这个人。
感受到毛茸茸shi乎乎的小脑袋越发的往自己身体里凑,周晟轻笑一声,林斯羽被这笑声激的缓过了神,猛地一退却差点让自己掉下去,周晟使劲一揽顿在那里,皱着眉呵斥:“动什么!”
“哼!”
男人并不在意,知道这伤他自己是没法上楼了,抱着人进了三楼的卧室安置好,揉了揉他chao乎乎的头,便去取伤药。回来的时候却看见被子团成一个球,林斯羽不知道别扭什么,怎么都不肯让人给上药。
周晟并没有再坚持,将伤药放在一旁又倒了水便离开了。
林斯羽听到关门声,终于将被子漏了个缝,他知道自己别扭什么的。
刚刚的怀抱,还有覆在头顶的手掌,太暖了,太舒服了,他觉得……安全。原来挨过打,是可以被这样温柔的对待的,为什么舅舅揍了他就只会把他关起来反省?
他完全忘了,舅舅何时打过这么重的伤啊……
这诡异的安全感,令他想要靠近,又忍不住的要躲开,让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人。
我就要,被征服了吗?
这么的,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