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円亭点进去，宋爸对着鹦鹉拿出自己考普通话考试的水平一字一顿：“你妈是我老婆，不要没事找妈妈，两个小电灯泡。”
宋怀青忍不住咬后槽牙，语气算不上好：“怎么了哥？”
宋怀青头放在薄円亭的肩上，偷偷戳他的手背，小声说：“哥，我还有摇骰子的视频，铁证如山，优一是我们两人的闺女。”
他想起他们去的果园。手里提着塑料桶，和宋怀青在泥巴和草丛里走他们自己创造的“捷径”，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和秘密，他很高兴。他喜欢摘苹果的环节，他们会装作不经意间触碰彼此的手、腰、脖子、任何裸露在外的肌肤，虽然他们当时仍处于一种面对面坐着，会在面前桌子上放一杯水保持距离，维持摇摇欲坠的兄弟关系的关系，但是薄円亭合理怀疑那是一杯热水。
音乐步入高潮。
“我给你买个王八，养得好它送你走。”
“哥，我不想补课，我好无聊啊，”宋怀青口嗨：“哥陪我或者给我生一个孩子吧。”
菜市场还是记忆中的样子，门前看起来有些脏，陌生的面孔和不同的气味进进出出。薄円亭进菜市场之后彻底患上脸盲症，他的AI分不清蔬菜种类，导致他也分不清，最可恶的是他更新到最新版本的AI识别出来叫青菜，摊主说菠菜两块钱一斤。
薄円亭：@妈 妈 优一怎么样？
明明距离目的地还有两条街的距离，宋怀青笑了一下，也没拆穿他，握着薄円亭的手和他一起听歌。
薄円亭去找宋怀青，他没在宋怀青的卧室里找到人
就离谱。
薄円亭有种养大的儿子被拐跑还骂娘的不祥预感。
他们趁着雨不大去了一趟超市，东西放在行李箱上拖进楼道，推开103的大门。家具上罩着防尘布，家政人员没通风，封闭的空间里有股消毒水和空气清新剂混合的味道。
雨有下大的趋势，他们行李不多，准备买全东西一口气拎回家，晚上窝在家里看电影。
妈：［视频]
“你刚刚为什么咬后槽牙？”
“行。”
站在客厅能看到102户的石榴树。
薄円亭：我爸在教什么？
薄円亭想起自己摇出来的六，心想坏了，让他录全了。他不自然地转移话题，以此达到自欺欺人的目的：“到了。”
妈：优一很乖 你爸爸在教它说话
他们当时给鹦鹉反复播放U1课文和课后单词，鹦鹉会不会他们不知道，但是他们会了，随堂默写满分，回家后为鹦鹉取名叫优一，以庆祝这一阶段性的胜利。
推开落地门，雨丝和他的头发织在一起，薄円亭走过去摆弄葡萄苗。蓬勃的生命力在小小的苗里窜，悄无声息的生长。
宋怀青播放了一段录音，他们的声音在耳机里炸开，薄円亭脸红得烧起来。
身为小电灯泡一号的薄円亭：“？”
妈：［视频]
102户是阿奶家。阿奶家的院子里有棵石榴树，石榴树旁边是他们家的葡萄架子，旁边的地上种小辣椒之类的农作物。 葡萄苗从葡萄架子上攀到两家院子中间的篱笆架子上，伸长耳朵听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开发商建议更新理由是“我们提高了识别技术”，你AI的小把戏真是把男高中生耍得团团转。
宋怀青叫他名字喊他哥的时候像是诗人在念他的诗，真诚、浪漫又狂热，充斥着天生的占有欲，他的眼神澄澈，却能让他的脸烧起来。当时他们太过暧昧，他被宋怀青弄融化了。
薄円亭倒吸一口凉气。视频还没看，后槽牙已经咬上了。薄円亭播放两段视频，宋怀青看完之后很平常的说：“教坏了还能掰回来。”
“因为哥哥说优一是我闺女。”宋怀青非常认真的对薄円亭表达自己的不满，但是年纪轻轻不能娶妻就有闺女很容易让外人误会，他有些不好意思，压低声音说：“优一是我们两人的闺女，哥以后不要叫错了。”
优一的爹妈身份分配很不严谨，是他们摇骰子摇出来的，单数当爹双数当妈，充满随机性，随机到宋怀青怀疑他能摇出优一名分上的爷爷这个伟大又有趣的身份。这个错觉时常会让宋怀青误以为自己也是只鹦鹉，但是一想到鸟类也遗传，往前推算他的鸟叫声是汽笛声，便瞬间清醒过来。不是他歧视优一的鸟叫，而是他受过高等教育，鸟叫声至少也得是莫扎特的《渴望春天》的级别。
薄円亭给宋怀青看视频之前，给他做心理工作：“你做好心理准备，你闺女可能，嗯，”薄円亭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尽量委婉道：“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薄円亭第二天送给宋怀青一只会说话的鹦鹉和一盘磁带，磁带盒子上面写着“高级中学英语课文U1－U6听力朗读教材”。
薄円亭：“？”
“哥！”宋怀青超委屈，通过声音薄円亭回想起来宋怀青泪汪汪的眼睛：“我想要会说话的，我们一起抚养的！不要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