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
我的目光缓缓在他脸上移动:“你觉得,我们因为什么才在一起的?”
“因为爱对方。”
“爱?”我顿了顿,“这个世界上很多哥哥爱妹妹,但他们都不上床。”
“你到现在还觉得我只是因为喜欢你的身体,才纵容我们之间这样的关系?”
我张了张嘴,一声不响。
或许我自己也没有答案。
蒋鹤声逼问我:“那我对你说的爱,我说想做你男朋友而不是哥哥,你都没信过,对吗?”
我猛地坐起来,觉得喉咙里堵了一团棉絮。
“可是说不清楚啊,”我微微摇头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爱哥哥,还是爱蒋鹤声。如果你不是我哥哥,只是蒋鹤声,我又会爱你吗?说不清楚,说不清楚。”
我自顾自往外面走,蒋鹤声在我身后大喊。
“一颗春药而已,又他妈不是一把枪顶在我头上,我说把持不住就把持不住了?”
我关上门,把他的声音丢在门里。
这一夜又没睡好。
睡觉真的是很重要的事,和吃饭不相上下。我早上醒来时觉得精气神都飘走了,整个人像个风化的空壳,讲不出来的难受。
我玩了会儿手机,可是注意力始终集中不了,看着看着短视频就走神了,蒋鹤声的脸在我眼前晃啊晃,BGM也变成了蒋鹤声的怒吼:你信不信你信不信你信不信……
你不信你不信你不信……
对吗对吗对吗……
我索性关上手机,蒙在被子里逼自己睡觉。
蒋鹤声来敲门。
铛铛。
“寒寒,醒了吗?起来吃饭吧,我早上去买了些海鲜。”
良久的沉默。
铛铛。
“寒寒?还在睡吗?”
我不想说话。
蒋鹤声开门进来,在门口看了看,关上门走了。
我肚子饿得直叫,但是没有食欲,也不知道出去怎么面对蒋鹤声。我昨天对他的话犹犹豫豫的态度,应该让他也很难过吧。
我心乱如麻地在床上滚来滚去,还是决定做个逃兵,先暂时分开一段时间。蒋襄和舒安不知道在外面玩多久,我和蒋鹤声天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搞不好昨晚那种局面不止一次,下一次失控到什么地步我也预料不了。
我爬起来,简单收拾了下行李箱,然后洗了个澡,在床边静坐。
我一次次拒绝蒋鹤声,纹身也洗掉了,可又和他藕断丝连。既不能忘却前尘往事,不计前嫌地重新来过,又无法狠心斩断情愫。安心经营单纯的兄妹关系。
我都想给自己两个耳光。
早知道和亲哥哥谈恋爱这么难,就应该只和他上床,扯什么爱不爱的。
但是不爱,真的甘心吗?
大门响了一声,我猜想是蒋鹤声出去了,我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溜走,不然看见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他肯定不许我走,到时候又要纠缠起来。
我特意等了几分钟,想着蒋鹤声应该到了楼下,我便推着行李箱开门出去,结果蒋鹤声没走,正在客厅脱上衣。
我俩都愣住了,他扫了眼我的箱子,淡声问:“出去?”
“啊,”我随口胡说,“说好的家教要开始了,我今天就搬过去吧。”
“哦。”蒋鹤声淡淡应了声,裸着上身在沙发上坐下来,给伤口上药。
刚才是他叫的送药的外卖。
我咬了咬嘴唇,问他道:“没事吧?”
想问“疼不疼”没说出口。
他瞅我一眼:“你指哪方面?”
我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伤。”
他又问:“哪里的伤?”
好他妈咄咄逼人的对话。
我不管他,直接往外走。蒋鹤声叫住我:“吃完饭再走吧。”
我不理睬他,在玄关换鞋。他又说:“吃完了我送你。”
我没停,摸上门把手。
蒋鹤声突然发火,把手里的瓶子摔出去,怒骂:“操,留你吃顿饭也那么难?”
我吓得缩了一下,怔了半天,有些畏惧地回头看他。他走过来,把我的箱子抢走了。
这顿饭吃得挺沉默,蒋鹤声一口没动,一直在给我剥壳。我也没什么胃口,又心事重重的,吃得还赶不上他剥得快。
从下了电梯蒋鹤声就开始不断抽烟,抽了一路,两侧车窗都开着,风从他那边吹过来浓郁的烟味。我垂头坐着,总觉得这样的时刻该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缄默了一路,蒋鹤声掐掉了最后一根烟,对我说:“徐逸山不是什么好人,我指的是感情上,他还有个不清不楚的孽种呢,你最好离他远点。”
我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解释:“我和他没什么……”
“我知道,”蒋鹤声挤出个笑容,“不然也不会苦兮兮地抱着我的照片自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