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你还好吗?今天我特意带了些润喉糖,不介意的话请收下吧。”坐在对面的女性从包里拿出一盒草莓味的润喉糖,放在了桌上后向他这边推了推。
坐在她对面戴着口罩的男人神色如常,看起来并无异样。一副白色口罩遮住了他大半的面部皮肤,不过仅凭露出来的眉眼也能想象得到这个男人摘下口罩有多亮眼。
闻言,邢修哲礼貌性地垂下眼来瞥了一下被这位画家放在桌上的润喉糖,然后不出意外地拒绝了她的好意。
“谢谢,我暂时不需要。”
“······继续,第十页右上角的分镜请记得修改,和第十三页和第十七页出现了作画失误。”
声音低哑着,语速也比平时要更缓慢。虽然现在没了那种失声般的严重程度,但邢修哲的喉咙似乎还是或多或少地有所损伤。
那位漫画家见邢修哲并没有接受她的好意,也对此不怎么感到意外。她没有再提其余事情,很快就和邢修哲开始探讨草稿的问题。
他们二人并不是单独相处的状态,而是待在一家咖啡馆内。
一楼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其他客人,所以氛围还算轻松。邢修哲和他负责的其他漫画家探讨画稿时,都会选择这种私密性不强的公共场所。
这和与姜典相处时是不一样的,通常他都会直接去姜典的家中。
那天从姜典家离开后,一路上邢修哲都不自在地不停咽着唾ye,喉咙里似乎还有异物堵住。
在等待电梯上升的时候,邢修哲更是忍不住抬起手上下摸着脖颈。喉口处火辣辣的疼得厉害,这种陌生的痛感让他无所适从。
姿态狼狈地进入家门后,邢修哲便再也抑制不住似的猛地咳嗽出声。
他跪在玄关前弓下后背,整个人颤抖得很明显。他抬起右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唇,咳到快要窒息也没有停下来,胸膛更是跟着咳嗽的频率剧烈上下起伏。
一直拼命压抑着的某种情绪快要从身体里爆发出来,感受到的无力和绝望似乎和喉咙处的不适感共通在一起。
到最后甚至像是快要窒息一般,这个男人喘不过气来似的面部皮肤上产生出异样的chao红。
在之后几天去编辑部的时候,邢修哲几乎无法正常开口说话。他的喉咙肿痛难忍,幸好本来他就不属于话多的类型,因此也没有人发现异常。
他并不厌恶姜典对他做的这些事,即使是用那种粗长狰狞的硅胶假阳具插进他的喉咙也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专门去医院看诊,也没有服用相应用来缓解症状的药物。邢修哲只是觉得这样做的话,就不会让她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迹太快消失。
无意识地产生出这种想法,并未刻意地盯紧这一点不放。
即便没有和姜典发生这种事,邢修哲也依然会和其他人保持距离。原本的性格就是如此,他不擅长和人保持紧密的关系。
而现在拒绝这位漫画家的好意,却只是单纯地不想让她给自己带来的这份疼痛消失掉。
他面前的这位是最近人气很高的新锐漫画家。出道作反响很好,画风也不错,作画内容相较来说比较含蓄。
虽然在工作的时候邢修哲不会掺杂其他思绪,但每当他看到其他画家的画稿时,他总是会下意识地将他们的作品和姜典的画作来进行比较。
这是一种思想很不成熟的行为,不应该在他的身上出现,邢修哲也深知这一点。
他却总是会在想如果是姜典来处理这一部分的话,她一定不会出错,而且会处理得非常完美。
他信任姜典并肯定她的能力,同时一直以来邢修哲都觉得姜典的画作很有魅力。
即使是在受众较小的18禁漫画领域,也不得不承认她的作品对他人来说是极具吸引力的。
这无关私心。
在姜典的记忆里,她和邢修哲第一次的见面是在一次小组作业上。实际上似乎并不是那样。
那时因老师所布置的作业的要求,随机指派一名大三的前辈来指导大一新生小组成员们的绘画,而刚好分到他们组的前辈就是“天才”之名远扬的邢修哲。
在这之前姜典有看过他的画作,色彩明艳夺目的画作让人印象深刻。所以她对本人的长相还挺好奇的,人总是会对别人口中的人或事物感到好奇这是很正常的。
毕竟这个学长很有名气,作品也饱受赞誉,却几乎没有流传出过本人的照片。就算在重要的比赛中斩获了金奖也没有一张留下照片。
又由于大一和大三的课程表不同,所以对这个才华横溢的学长的印象,只停留在她脑海中的那些色彩明媚的画作上。
老师联系邢修哲时将小组成员名单发送了过去,表示分配给他的这几个孩子的画作都很有特点,也希望他能够好好给后辈们提一些建议。
在这份名单中,看到了一个并不算陌生的名字。邢修哲怔愣了下,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巧合。
与这些小组成员约好在一个地方见面,邢修哲有意提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