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异样的沉默蔓延在他们两人之间。
姜典面上依然没什么变化,她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也并不是想要暗中压制其他人做宣示主权那样幼稚的举动,而只是单纯地想要教尉迟桀这方面的规矩。
毕竟就算这个男人再怎么表现得听话顺从,他无意识中所做的举动都表示他绝不是那种毫无侵略性的温顺家伙。完全是头天生不受约束的野兽。
不过她的确没有准许尉迟桀私自去学习有关那方面的知识,所以现在她并不会刻意以此来指责或惩戒尉迟桀。
大部分dom都不会喜欢自己的sub染上其他dom的习惯,这是最让dom厌恶的一件事,姜典也不例外。她看了眼四周,又将视线移到正因歉疚而弓下背却仍然坐姿端正的男人。
“你去四周转一转,我想一个人待会儿。”这句话一说出口尉迟桀的胸膛就猛地震颤了两下,从面上神情来看不知他心情究竟如何。
不过从细微的肢体动作上能看出他并不愿离开姜典独自行动,更不想让姜典在这种地方保证不了安全。同时也清楚地知道姜典的这句话并不是在询问他的意见,他没有选择的权利。
“······是。”这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沉闷,很像是某种大型动物在受伤时发出的情绪低落的哀鸣。没有反抗也没有拒绝,态度一如往常地那样顺从又安分。
尉迟桀站起身来,他的眼神沉下来,面上并无多余的情绪。就当他想着就在四周近的地方好保证姜小姐的人身安全时,姜典突然抬起脸来冲他露出笑容。
黑白分明的清透双眼直直地看过来,脸颊两侧落下几缕黑色碎发,显得肩颈处的皮肤更加白皙光洁。干净又温暖的笑颜让他本就不正常的心跳彻底漏了几拍。
说出口的话却像是知道尉迟桀在想些什么一样,毫不留情地断了他的念想。“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这下子尉迟桀自然是什么办法都没有,他点头应声,转过身来后照着姜典所说的那样做。
自从他离开姜典那边的卡座后,整个人身上的气势都有些不太一样,导致那些原本想要上来搭讪试试的家伙现在都不敢过来。
他们能从这个男人的身上察觉到一道不怒自威的凶煞气,威慑感十足,光是从他身边经过都会感到一阵不寒而栗。就算他们再怎么没有眼力见,也知道只有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去招惹这个男人的。
或许在其他人的眼中姜典的做法十分任性,毕竟男人似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被她自顾自地赶到别处。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样做并不是没有意义的,她需要的是一个无论是Jing神还是rou体都被她牢牢掌握在手中的家伙。不断增加对方的奴性,让他意识到极度的忠诚究竟意味着什么。
就当尉迟桀离开没多久,人群中的一个男人突然看见了坐在卡座那儿的姜典。他显然很是愉悦,拒绝掉身边其他人的邀请,面带笑意地大步向姜典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然后,坐在座位上的姜典就感受到某个男人站在她的身后,那家伙弯下腰来将头凑近她的右肩,身体上却保持了一个相当正经的距离。
“好香,今天喷的香水是柑橘调的?”动作上十分自然,低沉的声线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听到这道不算陌生的声音,姜典微微侧过头来向后看过去。那个男人已经站直了身体,眼底满是笑意地看着自己。
“厄洛斯。”
这当然不是男人的本名,在这个俱乐部中几乎不会有人那么实在地去使用真名。“厄洛斯”,在古希腊神话中作为五大创世神之一,诞生在黑暗与黑夜之后,是爱欲和性欲的化身。
而这家伙本身也的确对得起这个名号。
身材高大强健,背正肩宽,黑色衬衫和同色的长裤包裹住健壮结实的身躯,上身没有打领带甚至连领口都无顾忌地敞开。
眼珠颜色很浅,与其说是浅淡的棕色,更不如说是偏明亮的金色。染成红色的短发让他整个人都增添了一种惹人注目的狂气。
更不用说这家伙实质上还是个超级虐待狂,无论是对他人还是对自己都下得了狠手。眉钉唇钉耳骨钉,打了很多洞在脸上,让本就不差的五官更加显眼。
说不定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都穿刺着数不清的金属珠。
和自己不同,这个男人属于BDSM的Sadism一方,即施虐者。与手段相对来说比较温和的支配与被支配来说,他所涉猎的范围显然要更加血腥暴力,在施虐过程中对方身体出血是极其正常的情况。
这个男人极其擅长在人体上进行穿刺,所以想要被这家伙调教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被穿上几个洞。但厄洛斯和她一样,没有固定的伴侣,在俱乐部中同样只参加公调。
唯一不同的是,在公调中他是作为直接参与调教的一方。并且手段狠辣同时极其不留情面,所以积累了相当丰厚的积分,会员等级要比她自己高很多。
虽然他们两人爱好的方向不同,却莫名其妙地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