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鄂南的一个贫困山村,大学毕业後幸运地分配回老家市政府当上了秘书。
第二年看到别人大把大把地从南边挣回钞票,便心里痒痒两眼发红,鬼使神差般地辞了公职扑通一声跳下海,直游南边淘金。就在我几近穷途终点时,我有幸认识了现在的妻子阿兰--一家大型企业集团总经理的英语翻译。她比我小一岁半,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乖巧的南边姑娘。不知是我那狗屁不通的文章感动了她,还是我这与实际年龄不太相符的老成稳重相招引了她,在一次聚会中相识後,阿兰主动向我发起了进攻,爱情发展敏捷,一年後就进入谈婚论嫁的阶段。阿兰很快答应带我去见未来的丈母娘。
在这之前听阿兰讲,她7岁时父亲病逝,母亲守寡十多年,将女儿抚育成人。现在母亲是物价局副科长。我对未来的岳母充满了敬意,同时心里又有些惊惧,怕她将我这个外地佬拒之门外。经阿兰再三打气壮胆,我鼓足勇气迈进了未来岳母家的大门。
也许是长期坐机关的缘故,43岁的丈母娘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轻。举手投足间保持着机关干部特有的庄重韵味。第一次见面不冷不热,像例行公事似地款待了我,这已令我心满意足了。就这样,1997年2月18日,我和阿兰举行了婚礼。
由於我和阿兰单位没分房,又一时凑不足钱买商品房,丈母娘将自己的三室一厅加以装修,腾出一间给我们作新房。
对於丈母娘,我始终有一种拘谨。一来也许是因为她干部的身份,在我面前保持着矜持;二来她只比我大17岁,呼她「妈」总有点别扭。幸亏阿兰性格活泼,在我和岳母之间得心应手,气氛才不至於死板。
1997年9月,阿兰所在的集团公司在美国筹建一个分公司,指使她出国参加筹建工作,时间九个月。临行前,阿兰抱着我哭成了一个泪人。我信誓旦旦地向新婚妻子保证:「我会日夜想念你,一向盼着你功德圆满,早日归来。」
阿兰走後,我与丈母娘朝夕相处,电视旁和餐桌上,
我岳母的话渐渐多了起来,话题由过去一般性的寒暄,渐渐发展成为交流和讨论。
由於我属於那种不会料理自己的男人,饮食起居全由丈母娘包揽,连我的内衣内裤她也悄然拿出去洗。不知为什麽,我感觉到和丈母娘相处越来越和谐,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岳母其实是一个很健谈的女性,对事业对人生有许多独到见解,而且那麽了解人道人情,令我暗暗折服。俩人常有说有笑,甚至偶尔还玩笑打诨,渐渐地,两人之间滋生出一种亲密的默契。
阿兰出国三个月後的一天下午,丈母娘下班途中被一辆汽车撞倒在地。闻讯後,我火速赶往医院,此时岳母在病床上挂着吊针,右脚撕裂性骨损。连续几天,我请假一向在医院日夜守护着,跑上跑下,换针拿药,炖汤送水,双眼熬得通红。同室病友羡慕地称赞她有这麽一个年轻而又重情的老公真是福气,丈母娘浅笑着竟没有纠正。
一个月後,岳母康复出院。回家後马上给我做了香喷喷的烤ru猪等我最爱吃的菜,还花1900元给我买回一套「红豆」西服。我原以为这是丈母娘对我在医院服侍她所做出的一种回报,但後来我隐隐感到其意义远不止这些。这之後,丈母娘的嘴角总悬挂着一丝笑容,脸色红润,对我的称呼语气变得很轻很柔。
饭桌上丈母娘不停地给我夹菜,眼睛射出一种炙热的目光。她本不爱看体育频道,那段时间却经常挨着我坐在XX上欣赏「甲A」什麽的,她的衣着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过去经常穿灰色衣服,现在一回家,就变着花样样式穿起很盛行的淡红、翠绿色服装,身上散发着幽幽的玫瑰型香水味。
过去夜晚往往在我歇息後她才冲凉洗澡,近来来她晚饭後早早地冲洗,穿着睡衣在我面前走动。
这一系列的迹象使我感到,丈母娘的眼波里,有一种东西在悄然地、热烈地涌动着,这股翻涌着的热流与我息息相关。我不能断定,更不敢去深想,但我切切实实有这种感觉。
1997年除夕之夜,阿兰在纽约没能回国。柔软的灯光下,我和丈母娘面对面坐着吃年夜饭。她说我一个人喝酒没劲,自己也斟满一杯陪我边喝边聊。
我说:「妈,时间过得真快,再过几个小时便是1998年了。」
丈母娘一听怔了一下。我当即後悔不该口不择言,不知道是否这句话触动了她内心深处的什麽。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给我斟满一杯说:「是啊,人这终身过得真快!」说着话,喝着酒,她渐渐有了点酒意,她放下筷子,软软地坐到了XX上,接着就开始向我倾诉她一向以来的痛苦,老公的不幸,给了这个家庭沉重的负担,她还要当心外面的闲言碎语,将女儿拉大,真的很不容易,说说便眼圈shi润了……
接着她说:「其实,你们做男人的也不容易啊!」
丈母娘的感慨,竟勾起我无限伤感,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麽好,掏出纸巾递给了岳母。
她说着说着不知不觉靠到了我的肩膀上,我忍不住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