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脚腕上撒了些药粉,细白的粉末一连几次倒歪,细细的落在地上,他将粉收起,撑着额头跌坐在椅子上,低着头。
金魄也恨自己,为什么总是与一切的事情背道而驰,为什么这么简单喜欢一个人,不但自己没有做好准备,恐怕其他人都都会诧异可笑吧……
许夜的沉默更让他无法开口,说什么都是不对的。
金魄抬起发酸的双眼,长长的叹了口气,喉间是怎么也咽不下的酸意,他自己都觉得荒唐,在许夜没看见他发红的眼前整理好东西推门离开。
没过多久秦月就到了,皱着眉看到许夜不但穿着衣服还睡在床架上。
秦月从来不在意感情这种东西。
任务完成能得到多少报酬才是最重要的。
他拿起一根长针,深蓝的双眼看着针头一点点刺入指尖。
玉羊则在一旁问话。
时间久了便显得不耐烦,“我可不相信有人活着什么都不怕。就算是将炼蛛教余孽一个个抓过来在你眼前折磨致死,我们也不是做不出来。”
“哦对了,不是有很多深受圣子宠爱的教徒么?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五毒教应该抓了不少了吧。”
许夜的身体颤着僵住,指尖渗出鲜血。
见许夜神色变换,玉羊露出一抹笑意。
“我们大可以他们都交换过来……总不会都和圣子一样死也不求绕吧……”
“不过他们可不像圣子,我也不会留下他们性命。”玉羊耐人寻味地说着,“反正教徒多得是,看着他们信仰崩塌,高高在上的圣子却救不了他们,啧……”
许夜瞳孔缩紧,被玉羊捕捉到,欣喜地道:“知道缠红心经的圣子只有一个。可你的教徒却多的是。”
“来人!来人!”,玉羊大声叫着门外的弟子。
“不要。不……”
许夜猛地摇头,心中狠狠颤了颤,他忽然想到连哥哥并非不知道缠红心经,当初通过教主得到心法后,他不知有有多少次当着他的面提起过、询问过……
若非为此熟读记下,连哥哥又怎么替他解答。
可缠红心经是严禁普通教徒练的,许夜慌忙间想到。
连意华早就为了他违背过教规。
他现在在哪……阿紫凄惨的死状又一次次出现在眼前,鲜血和冰冷。
让许夜神情痛苦的咬破了嘴唇。
“我说……我说。”
拷打可不是什么时候想说就结束。掌握着结局的只有问询者,两人对视一眼,秦月显然只对自己放心。
只有彻底崩溃他才相信自己问出的是真的。
玉羊笑着松了口气,但仍跟过来的弟子吩咐道:“你们现在去五毒教一趟……”
“不要……你们还要做什么!”,许夜头疼得叫道,不但头疼全身都疼。
“不是想让我后悔么?”,玉羊想添最后一把火,“我也不想让你心存侥幸,懂么?”
在玉羊的示意下,秦月用大麦水煮了针线,许夜跪趴着被绑在床上,睁大了眼。滚烫的针穿入红肿的肠肉,干哑的叫声断断续续,鲜血顺着腿根流下。
秦月收针时留了个口并没有完全封死,不妨碍后续愈合,不过实际有没有这个时间他也不会去想。
沾满血污的双手触及纸笔,抖弱筛糠,许夜撑着身体,满脸泪痕污迹,控制不住的发冷发颤,浑身血迹……
玉羊如释重负的笑意,轻拍了拍许夜颤抖的身体。
秦月沉默地看着他。
许夜唇抖得苍白,许夜极其吃软不吃硬,若是他不想,就是天王老子也没法逼他,可这些那些的药让他意识混乱,每每虚弱至极出现在眼前的都是阿紫的脸。
精神都好似不太正常。
香卡申在他面前杀了阿紫。
可……那个阿紫……
阿紫……阿紫……
许夜眼前发黑。
根本想不起缠红心经的内容。
玉羊不耐烦的抱着手,“怎么还不写?再给我出什么幺蛾子,多的是方法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玉羊站在一边忽然道:“不是有玉质的小铃铛么,给你穿在身下,余生每次移步动作都能如风过铃,悦耳动听。”
秦月磨着墨手顿了顿,但似乎也没什么必要劝阻玉羊。
“别,再说了……”,许夜低低地道,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
可两人都站在他身边,玉羊低了低头,“你说什么?别说?”,不甚在意地笑,“你说我写得了……看着也不像是能动笔的样子。”
下一刻一双削瘦的带血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玉羊睁大了眼,许夜甚至站不稳身体,哪来的力气。
这个时候他才猛然意识到,许夜虽然还比他矮一些,但也没多少,少年气接近蜕变,面无表情凝视着的双眼漠然又冷寂,透着荒芜般的冲击力。
“叫你别说了……”,身体太冷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