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歌近从养老院里出来,天都黑透了,路上的车辆和行人稀少。
已经进入了三月,很快春天就要来了。
这个月是曲歌近的生日月,三月十一日,二月初二,二十八岁。
宁家没有为他庆祝生日,开生日宴的传统,宁求之只是让他生日那天,记得回宁家大院吃长寿面。
曲歌近目前处于停职期间,他就去养老院、福利院等地方做公益,打扫卫生、帮着做饭之类的活,他带着专门的摄影师,拍下自己做志愿服务的照片,只为了对接采访,提供报道素材,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
他作秀参加公益,当摄像头关上,他就找地方休息了,换成他找来的义工和志愿者代替他工作。
曲歌近不大喜欢福利院,他觉得那里面的孤儿们和自己是一样的,没爸没妈没人爱,他更喜欢去养老院。
养老院的小花园里有一处葡萄藤架,三月的葡萄藤抽出嫩叶,泛着绿,他平躺在下面,透过葡萄藤去看天上的云。
有时候躺半天,有时候躺一天,这要取决于他找来的义工和志愿者什么时候完成工作。
他从不催他们,因为志愿服务活动早早结束了,他就得回家了。
家里就他一个人,住在那套公寓里,过于冷清了,他又怀念起在宁家大院时的热闹。
曲歌近今夜从养老院出来,照例在外面逛到凌晨才回家,提着装有一盒泡面和两瓶酒的塑料袋从电梯里走出来,经过楼道时,没有留神到楼道坐有人,是那人看见他,从楼道里走了出来。
“你,你你回来了啊。”
曲歌近听到对方沙哑的声音,一时不知是谁,回头看去,就看见霍扉婷头发蓬松杂乱,穿着单薄的睡衣睡裤站在那里。
平时她爱穿好看的衣服,Jing致地打扮着自己,头发丝顺到苍蝇飞上去都会滑下来,现在以这种邋遢的模样出现在曲歌近面前,曲歌近还以为是太过想念霍扉婷,出现幻觉了,没有理会幻觉中这个粗陋的霍扉婷,拿出钥匙去开门。
见曲歌近不理自己,还要开门进去躲着自己,霍扉婷向前走了两步,说道:“我来找你说件事,说完我就走,只耽误你一分钟的时间。”
钥匙已经插入了钥匙孔里。
曲歌近转了两圈钥匙,回头看着站在那里的霍扉婷,确认她是真正的人,不是幻觉。
“你和孙浩然土地买卖的合作,就是回龙那块地,现在宁博知道那块地了,他与孙浩然协商好了,让孙浩然把那块地转卖给他,合同还没签,但说不准现在这个时候已经签了,也或许,明天就会签了……”
霍扉婷思绪混乱,说着说着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曲歌近皱眉。
孙浩然要把地转卖给宁博?
孙浩然视那块地为宝贝,就是他亲爹,他都不一定转卖,宁博一开口,他能这么轻易把地转卖给宁博了?
这听来不大可能,可说不准宁博用什么东西向孙浩然交换了那块地,或是等价的地皮,或是传世国宝……
曲歌近想着,宁博又开始那套老把戏了,又在抢了。
曲歌近从小到大都在被宁博抢,小时候是玩具飞机,长大后就是公司业务合作,独这块要稳当收入囊中的地皮,不能被他抢走了。
霍扉婷揪着头发,脑子里陷入了一片混沌,小肚子发凉,幻听到不知道是孙浩然,还是别的男人趴在她身上时的yIn笑声,还夹杂着粗话,骂她贱,说她sao。
“我要回去了,我说完了。”
霍扉婷走向电梯,手指一直按在电梯下行键不放手。
曲歌近发现霍扉婷魂不守舍,充满了神经质。
“喂,霍扉婷,你是不是等我等很久了,坐在楼道间被冷傻了?要不,你进来坐坐,喝杯热水。”
“不是很久,我就等了那么一会儿,不算久,不久算……”
听霍扉婷语序混乱,好像是醉酒了,说话也低着头,让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挡住脸,曲歌近就向她走了过去。
在她迈步走进电梯的刹那,曲歌近一下抓住了她的手,把她往外一勾。
这让霍扉婷受惊,尖叫着大喊道:“你不要碰我,滚开啊,滚。”
只是几天没见她而已,曲歌近觉得她就像变了一个人。
“是你主动来找我的,现在又让我滚,你发什么神经?
“你看看你穿的衣服,再看看现在这时间,凌晨了,你要往哪儿走?你回去不怕危险吗?今晚你在我家里住一晚,明天我开车送你回去。”
曲歌近牵着她,把她往家里带。
“说句不中听的话,你大晚上的,穿着睡衣睡裤来楼道间等我回来,你不就是想勾引我吗?不过你现在勾引的伎俩怎么退步了,不化妆,起码头发该梳好,鞋子该穿好。”
霍扉婷的脚上,只有一只脚穿着拖鞋,另一只脚光着,脚背冻的通红。
曲歌近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穿成这样过来,一路上那么多人,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