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记错的话,下了课就有情绪了。”
“不…不不…我没有…”
我慌了神,好像在一瞬间被抽光了所有的氧气,被憋得一抽一抽地疼。手脚都无处安放,我揪紧被角,看床头的小台灯温暖地亮着。
“辛涵!”他警告地皱了眉,“我不想让你带着情绪自己消化,这会消耗我们的信任!”
他认真的想解决我的烦恼,可是他不是我的月亮,我没法拥抱他的心。宣之于口的喜欢说出来后,主奴也做不成了吧…我不贪心,只想月光可以有一束照在我的身上。
“主人…”我张了张嘴,大脑依旧空白。
“一段关系中,你应该顺其自然表达自己的情绪。”温暖的台灯映着他的眉眼,他眉毛依旧轻皱着,不赞同我的支吾。
我确性,在情感处理方面我是有不小的问题的。我是被困在箱子里的人,密封紧闭的集装箱,装满了软弱和无常。可我又没法处理。
“主人…你…有很多工具…”我望向那个已经关上的抽屉,曾在里面看到了各异的鞭子和奇怪的工具。
“你是在害怕?”他不解我的疑问。
“不…我是在想……主人…以前应该也有过很多小狗吧…”对心里的委屈有了解释,我扯出一个勉强的笑,“以后…不要有别人可以吗…”
他凝视了我一会儿,然后使劲捏了捏我发烫的小脸儿,掏出手机在翻找什么。
“嗯,没有别人!”
屏幕举到我面前,一连串的工具购买记录。
我抬手揉揉被捏疼的脸,犹豫了一下:“这是…”
“看日期,都是有了你才买的,可以放心了吧,没有人用过。”他看我的表情像看一只小白眼狼。那一刹那,微微一愣。
“可…可是…有很多东西……”我不敢相信。
“有很多东西都没有用?”他知道我想说什么,眉峰一挑,“放心吧小狗,以后总会用到的。”
“……”
虽然确实很羞人,但听到答案的那一刻我忍不住笑得眉眼弯弯。
“高兴了?”他似乎很无语我的川剧变脸。
“我小人得志!”
我两个指头把上扬的嘴角拉下来,羞耻开口:“主人,你今天是不是心软了…”
我没有理由地怀疑,不对,是合理怀疑。毕竟一开始他没打算用眼罩遮住我那点见不得人的羞耻心。他漫不经心的拿了双白色的棉袜给我穿上,冷漠地抬头:“某只小狗哭得太可怜。”
“因为你当时真的很凶,凶了我一天…”我竖起一根食指郑重其事。
“你不该凶?”他捏捏我的指关节,“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还需要我提醒你。”
做狗狗的怎么可能完全弄懂主人的心思呢!
我嘴一撇,低头抠他的袖扣玩:“屁股已经很疼了…”
他抬手揉乱我的头发,好像真的对待一只小狗。
“你先休息一会儿,等吃饭了我叫你。”
“你自己做吗!”我眼睛亮了一下。
“嗯。有什么想吃的吗?不过家里没什么菜了。”他起身把被角给我掖好,或许我脸通红,他摸了摸,顺便把空调开低了一点。
这种自然的触碰狠狠戳到了我心里,在暖和的被窝里,我想,他系围裙是什么样子?天色渐晚,我陡然产生出一种在跟他过日子的错觉。甩了甩脑袋,我回神用尾音问他:“嗯?主人你刚说什么?”
他放遥控器的手一顿,眼神复杂地看我:“喊陈老师。”
“噢…为什么?”小狗被遗弃了,语气低落。
他走过来,捏我腮帮子:“今天没被打疼?”
“喊主人就要被打吗?”我凝噎一秒,好像是这样的。反正现在屁股肿着,叛逆心起,我不满蹙眉,“主人主人主人,就喊!”
“再作?”他笑了笑。
辛涵同学活了这么多年,最会的就是审视时度。立刻拉链封嘴唇,摇摇头笑眯眯地装乖:“不说了!我不说了!”
对陈老师做饭的新奇到底抵不过生理上的疲惫,不多时我就趴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半夜他过来给我上药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哼唧喊疼,他好像在嘲笑我“叫你惹我生气,活该!”
……
我醒过来的时候懵了五分钟,是梦吗?
外面天朦朦亮,我居然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他醒得比我还早,在我踉跄着忍着全身肌rou疼痛下床的时候,他就进来了。或许是我扶着床撅着屁股的样子太过滑稽,某人很不客气地笑了。
我委屈地看他,果然跟梦里一样讨厌。
于是他过来扶我的时候,我苦巴着小脸表达自己的不情愿,但推开是不可能的,屁股真的很疼!
嗅惯了他身上的香味,是明朗的日光晃动于树梢的某处上,铺展于蒸发的水汽里,承载了水汽的风逆着浸满洗衣粉味道的衣角。
被他身上的味道和温度包围着,我借机埋头蹭了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