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叹一口气,往下走去,可是他刚生完孩子,腿是软的,一下子没站稳,肚子在轿木上一磕,磕得他呼吸一顿,眼前猛得发黑。
珏霜紧紧咬住嘴唇,他不想在众人面前失态,嘴唇都咬破了,才逐渐缓过神。
“呃……”他几不可闻地低喘一声,重新站直身子,他的肚子太大,只得一手撑腰一手托肚,双腿慢慢挪动,才一步一步挪进殿里。
殿内一片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皇帝的龙椅高高在上,左右各设一排紫檀木雕花小桌,供娘娘们用膳,中间是个铺着大红云纹苏绣锦毛毯台子,大约是一会有宫人来跳舞。
珏霜的座位离皇帝很近,他慢慢走过去,宫人托着他的肚子帮他慢慢坐在地上,巨腹正好顶着桌沿。这样的坐姿一直窝着肚子,他坚硬的临产孕肚被挤得生疼,难受极了,胃也被顶得泛起一阵恶心。
珏霜闭着眼睛,心里默念:“菩萨保佑,别叫陛下弄来什么景官儿。”
菩萨显灵了。
阴馗离一反常态,倒是没弄他的殿前十三景,许是因为中秋晚宴女眷太多,或是因为平常荤腥吃得太多,反而喜欢上清粥小菜。
是一排胡姬身着盛装走到台上,一边抱着琵琶一边跳舞。
珏霜身后伺候得侍女被换掉了,皇帝特意派了自己手下人站在珏霜旁边。这宫人反复给珏霜添茶,灌得他膀胱憋胀无比,膨大的被白绫紧紧缠着,折磨得他额头沁出一层冷汗。
宫缩又开始了,本就勒得坚硬的肚腹里一下一下蠕动着,胎头磨着宫口不断下移,堵住产穴的手帕浸透了羊水,也被慢慢推挤出来,露出个头在穴口摩擦。
珏霜也吃不下东西,丝竹管弦人声嘈杂全都听不见了,他的手紧紧把住桌沿,另一只手抚着坚硬的大肚,专心致志地忍受一波又一波产痛。
忽然肚子里猛地一缩,胎儿的头冲出了宫口挤进产道,珏霜顺着力微微抬起屁股,那帕子忽地被顶出来,落到亵裤里浸湿一片,幸好有宽大的衣袍遮挡,才不至于在晚宴之中出丑。他的左边坐着一个妃子,年轻貌美,见珏霜脸色煞白,浑身发抖,关切地问道:“侍君娘娘可是身体不适?”
“嗯……没,没有……”珏霜咬着牙回道。
没人看到他屁股下的席子上已经湿了一大片,因着白绫紧紧勒住了临产孕肚,羊水的流逝也更快,胎儿慢慢撑开了甬道壁的褶皱,又慢慢撑开了穴口,可是珏霜坐在地上,屁股紧贴着地面,哪有胎儿娩出的空间,他感到身体内外两股力在对冲,一边胎儿在拼命往穴外钻,一边出口又被死死地抵住,强烈的憋胀让珏霜头脑发昏,几乎快要呻吟出来。
一旁的宫人忽然道:“侍君娘娘,该您向皇帝敬酒了。”
珏霜迷迷糊糊抬起头,阴馗离正坐在高座上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己,他只好双手扶着小桌,缓缓站起臃肿沉重的身躯,可是刚一站起,产道中的胎儿猛地没了阻碍,借由着宫缩竟然猛地娩出穴口。
珏霜疼得一屁股跌坐下去,这下胎头被他一坐,竟然生生被坐回产穴,撕心裂肺的剧痛让他把嘴唇咬得流血,但依然流泻出痛苦的呻吟:“唔——唔嗯——”
宫人见状赶忙赶忙去扶,珏霜大口大口喘息着,浑身汗水浸透衣裳,他终于重新站定,胎头又慢慢往下滑,重新撑开穴口,于是他缓缓拿起酒杯,腿间夹着一个胎头,一步一拐不自然地走到龙椅之下。每走一步都疼得他快昏过去,他颤颤微微举起酒杯对着阴馗离道:“珏霜……祝愿陛下……呃嗯,龙体安康…..”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阴馗离嚼着粒葡萄,眯着眼睛看他,“罢了,下去吧。”
珏霜疼得双腿打颤,他闭眼喝光这杯酒,然后弯腰行一个欠身礼。
只是他被胎儿填塞得满满的胎腹只稍微一弯腰,就忽然爆出剧痛,腿间的胎儿一下子脱出穴口,竟然连着脐带娩在他的裤子里。
珏霜僵在原地,脸色一下白了,羊水顺着腿往下涌,他颤着身子,被宫人扶下去,重新坐回去。可是珏霜裤子里兜着一个胎儿,哪敢安坐,赶忙用手调整了胎儿的位置,才慢慢坐下。
幸好婴儿哭声微弱,被淹没在阵阵笙歌之中,珏霜宽大的外袍下新生的婴儿在裤子里轻轻挣扎扭动着,黏腻的触感让珏霜直泛恶心。
晚宴刚刚过半,躁动的孕肚里还有四个今日待产的胎儿,珏霜只觉得一阵绝望。
他不知道,自己痛苦万分的窘迫境地被高高在上的阴馗离尽收眼底,阴馗离轻轻笑笑,挥挥手示意宫人继续给珏霜添酒。这茶水里加了利尿与促宫缩的药粉,珏霜越喝越觉得肚腹内疼如刀绞,膀胱越来越满,连肚子都快大了一圈。
之前缠裹的白绫就如同刑具一般挤压束缚着珏霜的大肚,他的身下早就湿了一大片,胜在地上铺的席子颜色很深,才不至于被人一眼看出。膀胱几乎憋炸了,身前阳具也憋得肿胀,忽然胞宫内一个不安分的胎儿一脚踹在膀胱上,珏霜身子一哆嗦,尿液难以控制地从马眼倾泻出去,他竟然在晚宴上失禁了。
珏霜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