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坤元面面相觑,场面一时间有些僵硬。
急匆匆赶过来的柳画衣冠不整,只穿着一袭薄薄的里衣,衣带都没系好。这在文栖雪可见的范围内,其脖颈上齿痕和吻痕点点,很是扎眼。
柳画往日都是穿着高领的衣着胡袖,除开脸和手,可以说是不露半点肌肤。现在这样凌乱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有柳溪烨的一份功劳。与此同时柳画看来,文栖雪亦是如此。
两个坤元在江湖中都算是鼎鼎大名的存在,一个是已知实力最强的坎离,一个是已知实力最强的坤元,无论哪个其实都被不少人虎视眈眈着。如果不是二人本身武力高强,也不会有如今的安然。
然而今天却一齐的如此狼狈,罪魁祸首又都是一个人
于是两个坤元的视线又齐齐的转到了在场的唯一一个乾元身上,发觉到自己似乎是被两道目光责问了,柳溪烨只能尴尬的弯腰,想要把散架的小案整一整,好让场面清爽点,顺便降低一下两个坤元的仇恨值。
不过柳溪烨这倒是误会了柳画,身为柳画的公子,大概他把这天下的坤元都睡了,柳画也不会有一丝的反对之意,只要柳溪烨有这个本事,说不定他还能高举双手支持自家公子为柳家传宗接代这件事上做的努力。
现在让柳画能有这么一丝丝的略微不悦,原因全然的出自柳溪烨自身。
略微皱起眉看着柳溪烨,柳画低声说道:“公子,你方才答应我好好休息的。”
手还不安分的揽着文栖雪的腰,柳溪烨刚想找个借口,然而认真打量看了下自己和文栖雪的状况,溜到嘴边的话不得不给吞了回来,好像怎么说都有点不太对劲。
“刚才,我们在谈事。”
瞪了眼柳溪烨,文栖雪这才扭过头对柳画解释道。是的,谈事才是他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也要说点什么的的本意,如果不是刚才柳溪烨的乾息太浓烈,他也不至于失态得忘了正事。
“谈事?”柳溪烨懵了,他都不知道他这是要和文栖雪谈什么事,不过很快的他也是反应过来,然后淡定地说道,“嗯,是的,我们在谈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点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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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现在的境地。
柳画遣人搬了一张新的小案过来,又让侍从奉了茶,现在三个人正围着桌子低声讨论着,四周的人都已经被明确的保证了清空,只为让消息不泄露出去。
“也就是说,那一天迟琴也出现在了听霖雨楼?”柳溪烨面色凝重的看着源于文栖雪的线报。
能这么早的就获取到迟琴的行踪,其实也是运气好的成分在其中,驭凤宫和灵溪阁的关系摆在那里,同样爱弟心切的文栖雪为了能保证文栖霜的安全并且监视文栖霜的行踪,可以说是在文栖霜的周围安插了不少暗线和探子,包括那个灵溪阁的老鸨。结果他们柳溪烨没防住,反而是在之后的暗中保护时,追寻到了迟琴的行踪。
神出鬼没的迟琴出乎人意料的,和听雨楼有着不小的渊源,可以说是能轻而易举的随意进出听雨楼旗下任意一座建筑与组织。所以那天的听霖雨楼拍卖会,迟琴也暗暗的隐藏在其中,甚至窥视了这一场活色生香的闹剧。
“只不过在捕捉到这一次的行踪之后,大概是被他察觉到了,所以很快的又失去了他的行踪。”话说着,文栖雪便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想来一切的开始便是柳溪烨的梁国之行,那次他算是出手给柳溪烨在梁国帮衬了一把,原本他只是想着毕竟认识一场,给柳溪烨点方便也是理所当然,结果没想到,如今却也是把自己给搭了进来,这说是孽缘都不为过。
对此柳溪烨想了想,意识到迟琴这可能是在躲避自己追查的时候,暗中跟踪自己
迟琴到底为什么要跟踪自己,柳溪烨只觉得难以理解,他并不觉得自己能迷人到迟琴对自己死心塌地。即便迟琴之前勾引自己,也都是留了余地和分寸,显然就是带着目的性的来诱骗自己,这样的跟踪,想必也是带有什么意思的才对。
总不能迟琴身为一个坤元,还会担心他这个乾元的安危,暗中回护他?
柳溪烨脑中出现这个念头的一瞬间,便自个给打消了,什么都有可能,就这个最没可能,迟琴明显就是冲着想尽办法利用他来的。
既然现在迟琴在暗,而自己在明,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也就只有
引蛇出洞。
然而要逼迟琴现身,也得要知道迟琴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才可以。柳溪烨想到这里,大概也是了然了情况,迟琴是被他护送至齐国的。一切事情的开端便是迟琴与太子的联姻,然而迟琴却打心底的不愿意受制于婚姻,但是现在迟琴的坤父身处梁国,山高皇帝远所不能触及齐国的核心,迟琴为了反对这一场联姻,便打上了他的主意,盯上了溪虞
溪虞
溪虞所中之毒的解药,十成十的在迟琴手上。这么兜兜转转了一圈下来,得出的结论只有两个方法,要么自己想办法给溪虞解毒了,要么对迟琴妥协为其毁了这一场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