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圈猛地收缩,二十多层的包围圈最里面的抱花堂弟子开始向秦风发动进攻。
秦风跳了起来,他脚下的斜月七星剑随即飞起,落到他手中。
“血火天河!”秦风一声长啸,在空中发出了他“星河剑法”中最凶残的一招——血火天河!
长剑一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剑身所过之处,空气尽数燃烧,泛起一片血色火海。
秦风这一剑并没有特定的目标,但血火天河发出的无上火力却袭向他周围的所有人。
血色火焰如天上星河,所过之处,天地一片血红。火舌舔过,惨叫连天,近百抱花堂弟子被血火焚身,一个个在火中化为飞灰。
黑色的尸灰漫天飞舞,在血火的映照之下,泛出血色光华。
秦风轻轻落地,拂净身上尸灰,如恶狼一般扑进了人群之中。
一剑挥出,蓝中带紫的剑光乍起陡灭。
血光暴现,惨叫震天,数十颗人头直飞上天。
秦风所过之处,人群就像被chao水冲到的沙堆一样溃散,鲜血就像喷泉一样飙上天空,残肢就像乌云一样遮蔽天幕。
秦风身形不顿,在人群中连连挥剑,众抱花堂弟子及城内驻军与秦风作战,简直如同捕风捉影,连他的身形都没见着,人头已被一刀斩落!
秦风剑出绝无虚发,剑剑夺命,不到两柱香的功夫,已有三百多人被杀,三百多颗人头满地乱滚,血流成河,万花城这大街之上一时有如炼狱!
抱花堂的弟子和城内驻军前仆后继,如chao水般涌上前去,又如被收割的稻草一般纷纷倒地。尸体渐渐堆积起来,秦风踩在尸堆之上出剑。
他的表情冰冷,成百上千人的性命在他眼中仿佛不值一提。
他飘逸的长发随着挥剑时的劲风飘扬,天蓝色的长袍犹如一朵蓝色的云彩。
剑光则如炼狱里的毒蛇,九霄上坠落的雷电。
没有人能有机会在秦风面前挥出哪怕一剑,没有人能在秦风面前活过哪怕一瞬。
杀人数百,秦风身上却未沾到一滴鲜血,飙射的鲜血全被他避了过去,即使喷射上天的鲜血汇聚成一片遮天的血幕,也被他全部避过。
萧山河站在包围圈的最外围,全身发抖地看着秦风的杀戮。
江南美男子的脸现在已经变得无比狰狞,看上去就像一只恶鬼。
他发青的嘴唇不住地颤抖着,喃喃自语:“魔鬼,一定是魔鬼……我看到了魔鬼……”
围观的群众们在欢呼,所有的人都满面红光地为秦风加油打气,就连那些买了抱花堂战胜的人都不住地为秦风喝彩。
小孩子们拍得巴掌都红了,有的胆大的,站得离战场近的,身上、脸上都沾着了鲜血,却还是看得津津有味,笑得嘴都歪了。
秦仁嚼着爆火花,冷眼看着周围的一幕幕。
他没有注意观看场中的战局,在他看来,此战兄长秦风必胜。
他观察的,是观战的百姓们的反应。
看着所有人都那幺兴奋,秦仁终于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民性嗜血……民性嗜血……这个江湖……这个国家,没有希望了。”
柳飘飘正看秦风杀人看得起劲,听到秦仁这一说,奇怪地问:“秦哥哥,你为什幺这幺说?”
萧湘月也不解地看着秦仁,眼神中写满了疑问。
秦仁摇头道:“杀人并不可怕,津津有味地看人杀人才最可怕。杀人的人有很多种理由,或是自保,或是行侠,又或是打劫复仇,总之,每个杀人的人背后都会有一个理由。正也好,邪也好,全都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杀人。你说杀人者邪恶也罢,冷血也罢,这都不算什幺。最可怕的不是杀人者,而是那些看人杀人还能看得津津有味之人。这些人,非但冷血、残酷,还具有最可怕的品质——愚昧。人一旦愚昧,就全完了,一个国家如果尽是些愚昧的国民,这个国家也便完了。你们看,”秦仁指着那一张张看得通红的脸,兴奋的脸,“他们看得多起劲,鲜血与死人在他们看来,只是为生活增添乐趣的调料。这样的人,将来会有什幺样的前程?还有这些孩子,你看,他们不怕血,不怕死人,在刀光剑影中仍能放声大笑。这不是勇敢,而是愚昧。这些孩子将来有几个人能成为大侠?又有几个人会成为杀人狂和恶霸?可能没有一个大侠,可能全是杀人狂和恶霸!”
萧湘月道:“三少爷,你怎地也会为国家的未来发愁?你是古往今来个立志以采花贼为职业之人,你生平的目标便是采尽天下名花,大秦帝国怎样又与你何干?更何况,现在在这场中杀人的,不正是你的大哥吗?”
秦仁想了想,自嘲道:“也对,吹皱一池春水,干我鸟事?且随他去,他们爱看杀人,便让大哥杀个痛快,让他们看个痛快!举世皆浊我独清不如不清,众人皆睡我独醒不如不醒。倒不如跳进这一滩浑水之中,把水搅得更浑,把自己沾上一身黄泥。做我的黄粱美梦,抱我的娇羞美人,纵马江湖,纵意花丛,方是王道!”
当下高声yin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