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赶到医疗翼时就明白一切都为时已晚。
他站在四周无人静悄悄的走廊中,面前是医疗室紧闭的大门,即使中间隔着一层厚厚的门板也阻挡不住从里面清晰传来的马尔福那即使是在唉声叹气都不忘讨人厌的故意拉长尾音的腔调。哈利完全能够想象出此刻房间内的那个人那一向喜欢挂着讥讽表情的脸上现在是怎么一副气的咬牙切齿的恼怒模样。
又是一句烦躁的咒骂,哈利冷静的吸了一口气用力的推开面前紧闭的厚重门板。作为一名格兰芬多拥有的英勇无畏的特质此时在他身上得到了最佳体现。
门板的吱呀声惊醒了静谧的空间本来躺在床上像是遭受到某种惨无人道酷刑似的人听到脚步声不耐的转过头再见到是他后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双浅灰色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死死盯住走到他床前的哈利波特。毫无感情的冰冷眼神让哈利觉得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上的倒霉猎物。
他盯着哈利嘴里吐出的话语同样像是裹挟着从地狱刮来的冷风让人Yin恻恻的,“波特,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哈利用眼角余光瞄到他的右手正用洁白的纱布不知缠了有多少圈以至于那只手看上去足足比正常人大了两倍还不止,明明没有骨折的手臂还被用绷带吊在脖子上无力的垂在胸前像是遭受到了重伤的模样。肯定是马尔福撒泼打滚死缠烂打才能逼迫庞弗雷夫人在他身上浪费这么多医疗纱布把他包成这个样子。哈利心想。
尽量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哈利努力的想让自己目光平淡的移开他包的圆滚滚的手,同时竭力忍耐着想要对马尔福过度夸张的处理方式造成的看上去甚至有些滑稽的大惊小怪的模样嘲讽一番的欲望。
毕竟这是马尔福,一个被巴克比克啄了一下都要哼哼半天威胁去告诉他父亲的马尔福,他这么夸张的反应是正常的,如果他不大惊小怪那就不是娇气的马尔福了。
自己是为了道歉来的。哈利提醒自己惹的对方更生气就不好了。空气停滞几秒后哈利重新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轻咳一声端正态度诚恳的向马尔福低头道歉:“抱歉,那真的是个意外,不是我故意的。”
经过前面的一番耽搁外面好像已经到了下课时间走廊上的声音渐渐嘈杂吵吵嚷嚷的。听完他道歉后一起来的还有德拉科显然更盛的怒气,“道歉就行了吗,不是故意的就行了吗。”他挥了挥自己包裹的变得笨重的手那意思是你看看这都是谁做的好事?
“如果不是你它会变成这个样子吗?它会被包成这个样子吗?格兰芬多的巨怪脑袋还想做些什么?”德拉科边说着边以闪电般的速度咄咄逼人的把手怼到哈利波特眼前让他可以好好直面自己犯罪的罪证。哈利觉得,如果可以马尔福都想把整个威森加摩陪审团搬来用以审问他该被处以第几套巫师刑法。
“因为你它变成了这个样子什么都做不了了。”德拉科扔下一句听起来冰冷无情而又绝望的总结。然后这简单的一句话像是残酷的夺走了他身上的全部力气一般他露出一幅虚弱无力的样子重新倚靠回床头上面,只是盯住哈利的灰色眼眸没有一丝松懈,用眼神继续拷问着哈利等着看他还有什么可辩解。
如果不是哈利在进来之前已经向庞弗雷夫人问清马尔福的情况他一定会在看到马尔福包裹的又厚又圆还吊起来的手臂以及“什么都做不了了”的说法下误以为他的手臂不幸的落下了终身残疾。
眼前似乎飘起来了一只名为马尔福的邪恶小人儿正在张牙舞爪的扇动着恶魔翅膀挥舞着手里的叉子对他得意轻蔑的冷哼 ,哈利甩头想把脑中这幅莫名出现的幻想甩掉,只是在他真正擦掉画面的前一秒他没忘偷偷的把画面补完:角落里伸出一只标着哈利波特”四个字的巨大手掌把得意的马尔福小人儿从空中拍了下去。
“可是你可以不把它包成这个样子的,是因为你包成这个样子它才什么都做不了,庞弗雷夫人说了你完全可以不用这么认真,一个星期后你手上的绿色花纹就会主动退掉,你的手一点问题都没有。”哈利无奈的语气认真而又极其诚恳的和马尔福解释事情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他当然知道这些话庞弗雷夫人肯定和马尔福说过马尔福也都会明白但是因为他如此的在意紧张他只能重新再次声明一次,你的手完全没有问题不痛也不痒完全不会影响你使用只是暂时有一些难看的花纹一星期后就会消失掉!
不过这种“辩解”完美的又刺激到了小气认真的德拉科,“听听,听听格兰芬多的巨怪说的这是什么话?只是手上暂时有些难看的花纹而已可以不用包扎,难道你的手上长出了难看的绿色花纹你会完全的不遮挡就那么带着它在礼堂教室寝室别人面前大摇大摆的出现吗?我原来只觉得格兰芬多的巨怪没有脑子原来审美也没有。”他举起了自己完好的左手放到眼前,修长的五指张开很明显的是自我欣赏了一下,“格兰芬多的人可能就会这么带着一只绿色的手到处乱走毒害别人的眼睛但是我可不会。这对我来说不光是身体上的伤害更是一次Jing神上的创伤。”
你那已经不是“完全的不遮挡”了而是缠了一层又一层以至整只手都快变成球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