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落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温柔,他仿佛踏光而来,温润柔美。
柳飘飘一下子脸红了,也不知是男色误人,还是心怀怨恨。
“我……我们没有欺负她,只是跟她聊聊,是不是啊,晓若同学!”柳飘飘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问道,她威胁的看着白晓若,似乎白晓若说出一个不字,就能把她生吞活剥。
白晓若吓得退后两步,脸色煞白,抿着嘴唇不肯开口。
林滦的眉头微皱,如同秋天的湖水逐步转凉,他神色锐利的看向柳飘飘:“这位同学,无论你出于什么原因,要这样跟晓若‘谈谈’,我都不希望看到第二次!”
林滦这段话基本上就是在打柳飘飘的脸了,谁都知道林滦的话少,但也向来温和有礼 ,没有人听他说过过分的话,“不希望看到第二次”这句话既维护了白晓若,又给了柳飘飘警告。
柳飘飘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男神会在这么多人面前给自己难堪,她强撑着说了一句:“怎么会,我们都是好同学……”然后就转身跑开了。
跟在她身后的两位女孩儿也跟着她离开了。
白晓若看着林滦,眼睛中的光芒绽放,她的脸颊微红,不好意思的拽了拽他的衣角:“谢、谢谢你。”
青春期少女独有的芬芳透过空气,旖旎蔓延。
林滦漾起一个微笑,如同无声炸裂的夏雨,一颗一颗砸在白晓若的心上,有点疼有点痒,却那么的甜。
她望着眼前的男孩儿,心脏抑制不住的跳动,她看向他的时候,仿佛看见了万千星辰。
可少年下一句话就让她如堕深渊。
他说:“不用谢,我们是好朋友啊!”
星辰陨落,满地残骸。
是啊,我们是朋友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白晓若的心思被林滦牵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于是她理所当然的忽略了少年澄澈眸子深处的黑暗、妒忌、怨恨和悲哀,忽略了少年看着她时的复杂难明。
林滦太知道自己的优势,也太懂得掌控人心,他宛如一个天生的表演者,一次次挥动着镰刀,收割少女的芳心。
林滦轻轻摸了摸白晓若的头发,笑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可是……”
“没关系,我和你顺路。”
“……”
白晓若迷迷糊糊的,已经不懂得拒绝,直到林滦将她送到家门口,直到她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直到她机械的翻开作业本,她才回过神来。
她使劲儿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叶文轩喜欢自己,林滦又对自己那么好,她该选一个自己喜欢的,还是喜欢自己的呢?
少女的心事如淅沥沥的春雨,还未shi透土地,却让人心生向往。
林滦站白晓若的楼下,看着灯光亮起,微微眯了眯眼睛,这时的他,面无表情。
他开始向回走。
他撒谎了,他与白晓若是两个方向。
到家的时候,依旧是一片死寂。
桌上是保姆做的饭菜,空荡荡的房子,那么大,那么孤独。
林滦换好鞋,自己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刷碗,一个人写作业。
他躺在床上,燥热如同蚂蚁,一只只的爬上他的肩膀,他的手,他的腿,渗入他的血ye,扎进他的心脏,然后,顺着他的气管儿,从他的嘴里喷涌而出。
他的声音很细,很小,在黑暗中显得有些鬼魅,他说:“叶文轩!”
“叶文轩!”
“叶文轩!”
一声高过一声,一声凄厉过一声,他不像在叫一个爱人,仿佛在叫一个仇人。
可是,不行。
今天是星期三,还有两天,才能放纵。
林滦打消了去冰箱里拿黄瓜的想法,又一次将手指含在了嘴里。
叶文轩,我怎么才能不那么爱你呢?
针对于白晓若的恶作剧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林滦看在眼里,却置若罔闻,仿佛那天为白晓若出头的不是他。
但他还是每晚送白晓若回家。
叶文轩的攻势也愈发猛烈。
白晓若周旋在林滦和叶文轩之间的传闻越传越歪。
嫉妒让柳飘飘红了眼,既是哭的又是嫉妒的。
于是,各种各样的谣言蜂拥而至。
比如说,白晓若为了钱和社会上的老男人做援交;听说只要给她三百块,她就会陪你睡;还听说有人在医院遇上她堕胎,也不知道是谁的……
谣言传的越来越真,时间地点都有。
到最后甚至惊动了老师,老师找了白晓若谈话,委婉的问她是不是家里缺钱。
白晓若再也忍不住了,她以为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被欺负,被排挤,被误解,这都没什么的,她都能挺过去的,可当老师都不信任她了,她还能怎么样?她真的要向这些“黑恶势力”低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