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铄的试镜没选上,这是出乎白铄意料之外的一件事,也出乎了夏年的意料,选上小将军的是叫做王然的一位歌手,本身就是非科班出身,白铄去看了他之前所有的作品,只觉得莫名其妙,是谁都可以,自己的演技怎么可能比不过他?
白铄不关注娱乐圈,只是觉得王然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阿白,以前拍戏找的是演员,现在拍戏找的是明星,而且听说,王然是其中的一位投资商塞进来的。”夏年安慰他,不是你演的不好,不过是资本和流量作祟。
白铄现在的心情用三个字概括的话,就是,气,抖,冷。
他不喜欢别人是先看到他的家世然后再来关注他这个人,但并不代表他可以任人欺负,他背后站着的资本和家人朋友,本身就是他实力的一部分,他知道娱乐圈很乱,却不知道恶心成这样。
如果有人都能欺负到他头上来,那那些普普通通真正有实力的演员又什么时候才能出头?
“他喜欢,就让他演。”白铄嗤笑了一声,他也想问,夏年是走了多久,才走到观众面前的。
“男二是你的那位同学,但在我看来,有人比他演的更好。阿白,我热爱表演,无论是电影还是电视剧,这个剧本其实我很喜欢,我不希望因为所谓的资本毁了这部剧。”夏年在电话那端说,语气有几分无奈,许多人都说这代人是被毁掉的一代,大多数人娱乐至死,在很久以前,大人们问小朋友梦想,他们说的是警察,医生,宇航员,科学家。而现在,说的是明星,网红……
他想改变现状,但却无力,他只能做好自己的,如果每个人都能做好的一部分,这个世界是否也会改变一点点。
夏年现状还算是流量之一,背后站着的粉丝大多未成年,至少为他们树立一个好的榜样和三观。
他不管别人如何,也没那么大的能力去判定别人的对错。
这个圈子里,变成了充满铜臭味和利益关系的地方,纵然他想保持本心,也不得不和那些他所不喜欢的人表面交好,这就是现实。
“年年,白焕是我的哥哥,你也是,你想做什么,身后都有一个白家,你热爱演戏,重视这个作品,不想别人去亵渎他。那就按你的意思来。”白铄告诉他,夏年太过温柔,总是过得小心翼翼,怕破坏这一段来之不易的亲情。他珍视白家的人,因为许多年前的援助,也因为爱和羁绊。
他不愿意麻烦白家人,而白家早就把他当做一份子。
电话那端停顿了许久,夏年能走到今天都是白家给的,他欠了白家许多,可白铄说他们就是一家人不分彼此的,那种泪意,和他演过的所有的哭戏都不同,是真真切切前所未有的感动。
“哥,不要觉得我们对你太好你欠了我们的,是因为你值得。”白铄很少喊他哥,如果在乎的人的梦想需要资本去支持,那白家不缺资本。
“小少爷霸总发言啊。”夏年调侃了了句。
“那可不。”白铄不是创业者,是许多人口里那种不学无术富二代,世界不是绝对公平的,他知道爷爷辈父辈那么辛苦地创业是为了什么,为了让他的子孙后辈,能享受到更优渥的生活,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得到更多的公平,去拥抱自己的未来。
白铄管不到那些与他无关受了许多委屈和和不公平的人,但也是因为这一次,他想去保护自己在乎的人,不是用拳头,那都是青春期的不理智和躁动,而是用自身的实力,去让别人闭嘴。
就像那位所谓的资本家悄无声息地让王然顶替白铄的角色。
白铄也同样可以换掉别人,来维护一些东西:我就是要换掉你,不服你咬我?欸,我就是不学无术,就是富二代,我投胎就已经赢了你了。
除非你比我更强,比我背后的这些人更强。
别人守护你的同时,你也在守护着别人,或许方式不同,但都是双向的。
白铄被许多人惯坏了的同时,其实他也在用他的方式,惯着别人。
夏年本身温柔又敏感,总是觉得自己是游离于白家之外的客人,
是白铄一次次的闯祸,要夏年去收拾烂摊子,是学校家长会,其他人没空缠着夏年去参加,是夏年去世界各地录节目拍戏打数个电话问人家要礼物。
让夏年觉得,其实他也是家里的一部分。
“你是在学校里又闯了什么祸,才要年年去开家长会,怕爸爸去了揍你吧?”白焕吐槽。
“我这么乖,怎么可能闯祸呢?是吧,年年。”
“年年,你都去几个月没回来了,也不给我打电话,等回来了不给我带点当地的特产,我一定好久不理你。”
“年三十了,你工作完才回家,年年,你回家的时候,记得带瓶酱油,家里没了。”
“年年,爸爸们给了你多少压岁钱啊。我总觉得他们少给我了。”
“年年……”
这样的一个人,大家怎么会不惯着呢?把人惯坏了也无妨。
“我就是命好,你咬死我啊。”白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