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埋葬了禾禾后,回到军营,在帐篷门口遇见了闻人越。
闻人越已经知道了禾禾的事情,眼含悲悯柔声安慰了月月几句。
月月勉强笑了笑,说:“让你费心了。”闻人越离开后,月月只觉得身疲力尽,倒在床上闷头睡了过去。
次日睡醒时,已经天光大亮,时值正午,严御青坐在凳子上盯着月月看,一夜没睡他眼底有淡淡青黑,下巴上也冒了胡茬,整个人有些颓废,但眼睛却十分明亮。
月月不惊不怖,静静地躺着,听见严御青道:“月月,我想要娶你为妻。你愿意嫁给我吗?”
严御青身份尊贵性子高傲,总觉得做妾已是天大恩赐,月月觉得自己应该脑子轰鸣不敢置信才对,可她的心底好像一点讶异也没有,“我嫁了你,还能留在这里当军医吗?”
严御青见月月没有直接拒绝,嘴角上扬,斟酌着带着一丝劝解的意味道:“月月,你虽然聪明善良,机敏果决,但是军营终究不是你这样正经女子待的地方,前天晚上的事,我现在还心有余悸。”
前天晚上自己被叫去那场酒林rou池的宴会,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疑惑,打算找闻人越问问,此刻却对严御青道:“我不愿意。”嘴角勾起一点嘲弄的弧度,“还有什么叫正经女子?什么叫不正经的女子?我想请严将军解释解释。”
严御青本是真心求娶,这一晚上他连二人的未来都想好了,见月月又开始变得应激起来,心里也有点生气,道:“自然是你这样干干净净的女子是正经女子,军ji营中的自然是不正经的女子。”
“原来如此。”他接桃香和禾禾和自己一起过年、帮禾禾买药、还帮自己埋葬禾禾,原不过是讨好自己的手段。其实从心底里他恐怕从来没有看得起过桃香她们。
她不想怪他,两个人的成长环境天差地别,三观也大相径庭,产生感情容易,相守却困难重重。更何况他到现在也没有为强jian她的事情道过歉,他要娶自己为妻看样子是有几分喜欢自己,自己的拒绝在他眼中也许是一种矫情。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能在一起呢?
严御青见月月不说话,心里有几分生冷,冷声道:“难道我说错了?”
薛厉性癖特殊,帐下常有这样的污秽事,上次宴会她误入的事情,他知道的时候有多后怕。恰好她那两个军ji朋友死了,他以为她会起离开的心思,而自己正好能给她终身所依,他知道她自有傲骨不愿做妾,已经让步愿意娶她为妻。她知不知道为了这个决定,自己下了多大的决心,甚至想好要拿军功直接向皇上请婚,省得父母不同意。而她呢?不见喜色,只是和自己争锋相对。
月月突然神情激动起来,坐起身,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就是说一辈子有一个男人的女人就是好女人,男人多了就是坏女人吗?虽然我不认同,但即使你这话是对的。当军ji的女孩哪个是自己犯错被罚进来的?让那些好女孩变坏的不就是你们这群男人吗?严将军,你身为刽子手中一员,难道没有时刻准备挥刀自刎谢罪的想法吗?”
“颠倒黑白!”严御青脸都憋红了,两人不欢而散。
月月冷静下来,突然想起一事,起身更衣洗漱,去找了闻人越。
她站在闻人越的帐篷前,通报后,第一次闻人越没让她直接进帐篷,而是他出来见她。
“丽姬夫人还好吗?”月月关心地问。
“她此刻还在将军那收拾东西呢。”闻人越边走边说。
“将军不会……”她的话没说完。闻人越便明白,“已经赐给我的人,将军便不会再碰了。”
“多谢你。”月月向闻人越福身,闻人越扶起她,“你来就是问我此事的吗?”
月月想了想,正色,“我想知道那天宴会上,是因为丽姬夫人晕倒才派人叫我去的吗?”
闻人越闻言,神情有些凝重,“根本没人传召你。”
月月心口一紧,面色发白,看向闻人越,闻人越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我倒一直忘了问你,那天你怎么会出现。原来如此。”
“你在军中可得罪过什么人吗?”
月月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到自己能得罪什么人,只能摇了摇头。
闻人越没问月月找她的士兵长什么样子,就算她记得,在十万人的军营中无异于大海捞针。但那士兵能直接将月月推入帐内未被阻拦,可见是与守门的士兵相熟,守门士兵一定是受了上头的指示才敢放月月进去,从此处入手就好。
“此事交给我处理吧。”闻人越伸手想要摸摸月月的肩膀,被她下意识躲开,月月有些尴尬,闻人越却笑着说:“我见你脸色发白,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月月点头,笑了笑,回到营帐,君怡正坐在凳子上。
“回来了。”他含笑打开食盒,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上面卧着一个荷包蛋和点点翠绿的葱花,香气扑鼻。
看着腾腾热气后君怡温暖的笑脸,月月有种落泪的冲动。
“趁热吃吧。”君怡端出面条,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