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皎?”
“是,容皎。”琅云颔首,说完面色微微凝重了一分,道,“说到容皎,我忽然想起一事,与他有关。”
“什么事?”
琅云道:“当年,容皎陨落前,我的父君曾亲上东慈山,找我师尊谈事。彼时我已有好几千年不曾见过父君,听闻他来,便跑去见他。他在同师尊谈话,我在殿外候着,与他随行的仙官聊了几句,得知,他是为容皎而来。”
长泽扬了扬眉:“哦?”
“嗯。”琅云垂首,摸了摸怀中的狼崽子,微微蹙眉,“事后父君与师尊出来时,脸色都很不好看。我问父君为何如此,父君只说此事不该我知道,让我不要再问。再后来……我便听说,容皎陨落了。”
你知道,容皎乃是当年的三界第一武仙,修为高深莫测,很多人都说他是三界最有望成神的仙家。”
可这样的天纵之才,当年却陨落得悄无声息且突然,甚至谁也没看见其尸身,这很不寻常。若说是因渡劫而陨,那几日,三界中也不曾听闻何处有天劫变数。”
我对此深感疑惑,便问了师尊。师尊只说,他留在仙宫中的命灯灭了。”
长泽微微蹙眉:“若我没记错,南尧仙尊的占卜术,应当是三界中首屈一指。”
琅云听懂了他的意思,颔首道:“事后我也这般猜测过,按天界的规矩,每位仙宫主君都会在宫内留下一盏命灯。方便天界知其安危与动向。”
我父君亲自上山见我师尊,想来是容皎的命灯早出现了足以惊动到我父君的变数。可天庭的术法无法追踪到他的动向,是以父君才会亲自上东慈山,请我师尊卜卦追踪。”
“可即便如此,还是一无所获。”
长泽不语。
琅云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说话,只好主动问:“你觉得,当年容皎之事,可会与今日的魔物有关?”
长泽笑了一下:“时隔万年,哪里说得准。”
言罢,他好像突然觉察到什么,抬头看向西方,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怎么了?”
“没事。”红衣的仙君缓慢地露出一个笑来,道,“我突然有事,便先走了。”
——
明月山,龙泪泉
华轩难耐地扬首,修长的脖颈上,喉结滚动了一下。
身体里,那热度轻似无物,却又仿佛重若泰山。它轻盈地在华轩的经脉中游走,留下一簇簇炽热火苗。
下腹收紧,好似有什么东西抬起了头。
华轩睁开眼,碧色的眼眸中,竖起冰冷蛇瞳,眼中却仿佛有一丝迷茫。
此刻身旁无人,明月山也清静,他又一直在修炼,不该……
还不待他想明白,丹田内仿佛响起轰地一声,旋即那些热度更上一层,几乎要将他的经脉骨血都灼烧起来,烧得寸寸柔软,烧得他浑身发软。
华轩终于意识到这是发生了什么。
他……发情期到了。
可……怎会如此……
华轩向来冷淡平静的眸底,涌上几分困惑。
纵然华轩身为大妖,但终归是兽。是兽,就有兽性,亦有妖性,只是,随着修为的日渐加深,兽性与妖性便会被压住,轻易不会流露。
可是,他上一回发情期,是三万多年前,而且他万年前都……他还以为,他此生都不会再有发情期。
为何……?
想不明白,华轩单手撑在泉壁上,修长Jing瘦的手背暴起青筋。
他试图起身,却终究还是因浑身发软,而缩进泉水中,喘息着。
一手握住身下的昂扬,上下撸动,试图先释放一次,以缓解体内饱胀的欲望。
长泽来时,看到的,就是这般香艳的景象。
青年模样的妖王靠在泉壁上,黑发shi漉漉地爬在他漂亮的肌rou上,淹入水中。妖王健美柔韧的身躯,在水下与黑发间若隐若现,远远看去,就像披了件黑色纱衣。
他的头仰着,眼睛阖着,脸上泛着不正常的chao红,连唇都比平日更红。
就像一朵花,盛开在无光的午夜,雾气弥漫着,每一片嫣红的花瓣,都被染上蛊惑的深色与朦胧。
长泽缓缓落在泉边,歪了歪头,平静地看着他。
这妖,平日里一副清冷的模样,好似无欲无求。
事实上,修炼无情道的他也合该如此。
可很不巧,每一回,他们相遇,好像都会发生这档子事。
长泽静默了一会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抬头看了眼天空。
初次来时,他神魂不守,并未注意到,有纯净的妖灵在这一方天地撑起一道结界。
那是一道守界,以守为主,若非结界之主同意,便无法出入。
按理说,他不该这么顺利地进来。
他们,本不该相遇。
……
不远处突然响起破空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袭来。
华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