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沉听到他烦躁的压低声音。
“到底怎么做,才能离你更近一点?”
宋轻沉的唇角徒劳的蠕动。
她听见楼下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伴随着学生陆续往上走, 踢踏、踢踏。
也像她的心跳声,一下, 两下, 快速的蹦动着, 仿佛快要从喉咙口钻出来,她张了张口,手指抓紧自己的袖口。
在他逼的很紧的目光之下别开视线。
“其实,已经很近了。”
宋轻沉的脸颊白的发光,声音轻而柔和,快要藏进学生们上楼的动静上。
姜彻还是听清了,他眸光微闪,随后听见她说。
“第一节 晚自习后,我、我四楼天台门口,等你。”
轻而寡淡,像是在说着最寻常普通的家常话,却让姜彻半勾起唇角。
他笑的恣意。
“好,我等你。”
“小结巴,今天晚上等不到你,我不会走,你体谅体谅我,不要放我鸽子。”
直到姜彻离开五班门口,整个人甩着衣服跨入七班的门,宋轻沉都没有走。
她始终站在讲台之上,盯着姜彻摇摆的校服外套,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随后低敛眉眼,缓慢的走下讲台。
她没忍住。
喜欢的心情随着他日益变动,从一条平稳的直线,变成上下起伏的波纹,她努力压制,却好像都在做无用功。
既然如此。
她不要再忍了。
说开最好。
如果只是他一时兴起,那该是她咎由自取。
宋轻沉回到自己座位上时,手指捏着椅背,紧到指骨泛白,松到使不上力,这样反复两次,才真正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甩了甩脑袋,拿出来一根笔,企图通过抄书来让自己平静下来。
下午上课时,天上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疏疏一层乌云,泼下半盆清水,空气转凉,地面温度仍然没有散去,恍若憋闷的蒸笼。
雨下整个半天。
五班从老杨上课开始,便与屋外天气一样低气压。
他们班收上去的钱丢了。
上午大课间之前,钱就放在老杨办公室的背包中,到了下午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背包的拉锁被拉开,所有东西都在,只丢了钱。
上课前,老杨提前来到教室,紧急让所有学生回来,声音发冷。
“这钱是咱们整个班的资料费,明天之前就要交给学校,我相信不会平白无故消失。”
她话音一顿,“如果真的偷钱的是咱们自己学生,最好能主动站出来认错,并且钱交还回来。”
无人应声。
整个教室雅雀无声,仅剩下某几个学生翻书的声音。
“没有人承认是吗。”
“再给你们两节课时间,如果有人承认,可以私底下来找我,我不会公布你的名字,只要你认错。”
“现在,上课。”
换课之后,下午连上三节英语课,足足能把人上疯的程度,老杨紧绷了一整节课,这次甚至没有惯常性拖堂,下课后便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她走后,全班的紧张的氛围才稍微缓和下来。
应明岑在旁边,跟着前排同学分析。
“这事不太对劲。”
“老杨没有找到钱是肯定的,但是为什么没有找到钱?咱们学校的走廊里面都有监控,谁进过老杨办公室,一查不就知道了吗?”
前排男生恍然大悟,“除非走廊监控压根就没有开。”
“正解,”应明岑打了一个响指,“这才是老杨真正将焦虑的原因,走廊中的监控没开,那么就没有办法确认到底有谁进入过老杨办公室,连缩小范围都不行。”
旁边叽叽喳喳的讨论。
“行啊你,改名叫做应柯南吧。”
应明岑连连摇头,“可拉倒吧你,我要是应柯南,你们作为我的同班同学,那都要命悬一线了。”
宋轻沉在旁边笑,“那、应柯南同学猜到是,谁了吗?”
应明岑环顾一圈,在宋轻沉旁边耳语两句。
见她露出惊诧的神色,应明岑半是解释的开口,“从动机来讲,他的可能性最大,但是这件事他不会一个人完成,英语老师办公室人来人往,至少还要再有一个放哨的才行,所以我认为是团伙。”
见前排的男生女生也跟着凑过来听,应明岑一把把人推开。
“就等着看我直觉准不准吧。”
雨水未褪,老杨的脸色也越发Yin浑。
直到下午的第四节 课,无人承认,也没有找到丢失的钱。
很快,五班丢钱的消息不胫而走,弄的整个外班同学都过来打听,“听说你们班杨老师丢钱了?”
“抓到是谁偷的吗?”
兴致勃勃的看戏模样。
五班的同学统一口风,“没抓到,不知道什么情况,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