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乐衍没急着回答,他先是调试了一下输ye设备,然后将压脉带绑在顾伯尧的手上。
他微微垂首,一边为顾伯尧打针,一边淡声说道,“你难道以为我这个医是白学的吗?你发烧高峰期是在冬天,这种季节,你最多只会咳嗽罢了,从接到莫奈一的电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怀疑了,现在京都温度虽然不高,却也算不上冷,你怎么会发烧呢?果然,我进来后先是发现房间温度很低,然后我去了浴室,里面的水汽还没散呢。”
说话间,他已经为顾伯尧打好了吊瓶。
他抬了抬眸,睨了顾伯尧一眼,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嘲笑道,“想不到啊,堂堂顾氏集团太子爷,也有一天需要装病博同情,顾伯尧,你要脸不啊?”
顾伯尧撇撇嘴,对他的嘲笑置若罔闻,他咳嗽了两声,哑声道,“你懂个屁,要脸有什么用?我要媳妇!”
瞧瞧,这话里还带着满满的自豪感呢!
左乐衍双手挽在胸口,瞥了他一眼,说,“你说你是不是欠的?早我就说过,她对你的感情不一般,你当时还不以为然,告诉我你俩是纯纯的友情,现在呢?打脸不?”
打脸不?当然打脸啊!
他现在脸被打的啪啪的,都肿的没法看了,可是那又能怎么办?谁让之前的他这么混蛋啊!
顾伯尧听着左乐衍挖苦的话,只觉得头更疼了,他拽了下被子,将半张脸遮起来,眼睛一闭,显然是不打算再接他的话。
左乐衍见状,摇摇头,转过身,刚想离开,却听床上的男人用极其低哑的声音小声说道,“下楼看到周曦僮的话帮我告诉她,我难受的厉害。”
左乐衍无言以对,他直勾勾的盯着床上凸起的身影看了许久,最后只能笑骂道,“你真够孙子的。”
说罢,他缓步向一楼的方向走去。
刚一下楼,他便闻到一股很浓的饭菜香味,他缓步向厨房的方向走去,刚好看到正在有条不紊的准备食物的周曦僮。
她长长的头发被随意的束缚起来,漂亮的天鹅颈在头发后若隐若现。
灯光由上而下,她裸露在外的肌肤莹白如雪,细腻到像是凝固的油脂一样,没有半分瑕疵。
论长相,周曦僮算不上绝对出挑的那个,但是论白,恐怕莫奈一和宁暮都要自叹不如。
她是真的白,而且不是那种没有血色的惨白,而是那种粉光若腻,冰肌莹彻的白。
左乐衍凝望了周曦僮片刻,在心里暗暗说道:顾伯尧这小子,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周曦僮似是也感觉到了身后打量的目光,她转过身,冲着左乐衍嫣然一笑,问他,“怎么下来了?是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左乐衍认识周曦僮也有三年多了,他和她交往不多,以前只知道她与顾伯尧关系不浅,却从没仔细的了解过她。
所以当他知道顾伯尧为了追她这么拼的时候,他也有一丝疑虑,这个女孩,真的值得顾伯尧那么拼命吗?
可现在,他心中的疑虑随着这抹微笑悄然消失。
嫣然一笑竹篱间桃李漫山总粗俗,这句诗用来形容周曦僮,恰到好处。
这样罕见惹眼的女孩,也难怪顾伯尧为了她要死要活了。
周曦僮见他不说话,就又追问了一句,“还是说顾伯尧他怎么了?”
左乐衍扬了扬唇角,浅浅一笑,淡声说道,“他倒是没什么,就是难受的紧,不过针已经打上了,只要退烧了就好了。”
周曦僮皱了皱眉,轻声道,“他烧的那么严重,肯定很不舒服。”
话落,她转身,将刚煮好的粥盛到碗里,又盛了点小菜,用餐盘端起后,对左乐衍说道,“粥我多煮了一些,你也稍微吃点吧,顾伯尧他烧的那么严重,也不知道要折腾多久,我先把他的粥送上去。”
说罢,她提步向二楼主卧的方向走去。
左乐衍视线在她的背影上短暂停留,随即提步向厨房走去,为自己盛了一碗粥,悠哉的坐到了餐桌旁。
他尝了一口,粥熬的很好,软糯适中,透着一股蔬菜的香味,他本来不怎么饿的,可尝了第一口后,就不由自主的又吃了第二口,第三口……
片刻后,一碗粥见了底,左乐衍垂着眸子,望了眼空空如也的粥。
须臾,他长舒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我是不是,也该找个女朋友了?”
周曦僮端着餐盘回到卧室时顾伯尧正在咳嗽,他闭着眼睛,眉头微蹙,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因为高烧而微微干裂。
这脆弱的模样,看的周曦僮心一阵阵的抽痛。
她缓步上前,将餐盘放到床头柜上,拍了拍顾伯尧的肩膀,轻声说道,“顾伯尧,先起来吃点东西吧,不然你空着胃打针,会胃疼的。”
顾伯尧缓缓睁开带着些许红的双眼,他挪动了下身子,坐起身,没有系好的衬衫敞开了大半个胸口。
周曦僮看着他线条优美的锁骨,纹理分明的胸膛,脸不合适的就红了起来,连心跳都有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