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知夏说了翠翘父亲与祖母的住址,又感激地道:“多谢叔叔。”
早愈早已在门外候着了,水已凉得换了三盆,他生怕自家公子不穿亵衣、亵裤着凉,趁着这一刻无人说话,叩了叩门。
傅南晰咳嗽一声:“早愈,进来罢。”
早愈当即端着热水,到了床榻前。
年知夏将帕子浸入了水中,绞干后,当着傅北时的面,为傅南晰擦拭。
傅北时能看出“年知秋”的生涩,但“年知秋”的肢体不见抗拒,“年知秋”是自愿服侍兄长的。
“年知秋”当然是自愿服侍兄长的,因为“年知秋”心悦于兄长,急欲为兄长生儿育女。
他目睹着“年知秋”细细地为兄长擦拭身体,包括私.处,霎时妒火冲天,紧接着,他竟然忍不住将自己臆想成了兄长。
“年知秋”正细细地为他擦拭身体,包括私.处。
擦拭完毕后,“年知秋”会对他做甚么?
他正遐思着,并未发觉“年知秋”瞟了他一眼。
年知夏不知傅北时为何盯着他不放,暗道:难不成北时哥哥唯恐我笨手笨脚弄伤了傅南晰?
他愈发小心翼翼,而看在傅北时眼中,被傅北时解读成了他对傅南晰充满爱意。
他从未为其他人擦过身,费了一番功夫,方才擦拭罢。
然后,他从早愈手中取了干净的亵衣,在傅南晰的配合之下,为傅南晰穿上了。
再然后,他又从早愈手中取了干净的亵裤,为了替傅南晰穿亵裤,他微微低着首。
从傅北时的角度看,“年知秋”好似正埋首取悦兄长。
他明知是角度的问题,却是又气又急,恨不得将“年知秋”的后襟提起来。
但他不能这么做,“年知秋”是兄长明媒正娶的娘子,即便“年知秋”当真在取悦兄长,亦没有他置喙的余地。
他瞧着“年知秋”那截白腻的后颈,再度忍不住将自己臆想成了兄长。
所以,“年知秋”不可取悦兄长,却可取悦他么?
他当真是个悖逆人lun的渣滓,竟敢当着兄长的面,觊觎嫂嫂。
纵然不断地谴责着自己,他的身体却是压根不受控制,在自己的臆想中,方寸大失。
以免被兄长与嫂嫂所知,他逃也似地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句话:“我须得去衙门了,晚些再来探望兄长与嫂嫂。”
第二十章
年知夏听得此言,匆匆回过首去,仅仅瞧见了傅北时的一片衣袂。
傅北时为何走得这般着急,不是说想与兄长与嫂嫂多待一会儿么?这个一会儿已到期了?着实快得过分,他甚至连傅北时的眉眼都不及再看一回。
不过傅北时身为京都府尹,想必要事缠身,不像他惟一的要事是扮演好年知秋。
他为傅南晰将亵裤穿上后,继而扶着傅南晰躺好,并为其盖好了锦被。
傅南晰令早愈退下,才有气无力地道:“多谢。”
年知夏微微摇首:“我既已嫁予夫君了,为夫君擦身乃是我分内之事,何必言谢?”
傅南晰直截了当地问道:“我的身体是否教你不适?你大可直言不讳。”
年知夏扯谎道:“我虽是第一次瞧见男子的身体,但夫君的身体并未教我不适,只是夫君太过消瘦了,该当养胖些。”
“我怕是养不胖了。”傅南晰并不避讳生死,“‘知秋’,你唤我‘夫君’,我姑且担着这虚名,但我们并非名副其实的夫妇,你过好自己的日子便可,至于我,自有早愈照看。你与我面子上过得去便足够了。我不知自己能撑多少年,万一耽误了你,便是我的罪过了。”
年知夏坚持道:“是我自己想照看夫君的。”
傅南晰并不认为“年知秋”会心悦于他这个害得她冲喜,且病入膏肓之人,“年知秋”不是同情他,便是出于作为娘子的责任。
他方要叹息一声,这叹息尚未出口,已连连咳嗽了起来。
年知夏赶忙将右掌覆在了傅南晰的背脊上,轻轻拍着。
傅南晰嗅到了“年知秋”身上的脂粉香,稍稍发怔了。
曾有一人,身上亦曾散发着类似的脂粉香。
好容易止住了咳嗽,他才叹息了一声,又对“年知秋”道:“都由你,我只希望你勿要勉强自己。”
年知夏认真地道:“并不勉强。”
傅南晰换了话茬:“适才北时若有何处令你不快了,我代他向你赔罪。”
年知夏否认道:“叔叔并无何处令我不快。”
不对,北时哥哥确有一处令我不快,他走得太快了些,没有留予我再看他一眼的功夫。
思及傅北时,他当即觉得自己犯了相思,明明半盏茶前,傅北时还在他眼前。
“北时年纪尚小,为人处世……”傅南晰言及此,登时噤声了。
一则,傅北时年已二十又一,且身居高位,前途无量,为人处世方面,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