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他顾叔,出来送送。”顾婶朝屋里喊。
顾叔出来,跟着往外送。
林向美见林望星眼神戒备地看着时老先生,也没让两个孩子和时老先生打招呼。
顾叔送了时老先生到楼下,上了等在楼下的小轿车,这才回到楼上。
林向美带着孩子们坐了一会儿,给了顾婶一个改天聊的眼神,带着孩子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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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黑了,路上灯光昏暗,林向美也不骑车,甜甜坐在前面横梁上,望星坐在车后架上,在春日夜晚温暖的风中,推着往家走。
刚走到一半,就遇到沈卫山开了车过来。
沈卫山停车下来,面露担忧:“怎么这么晚?”
林向美:“回家说。”
“让孩子们上车吧。”沈卫山说,说着伸手就就去抱坐在车后架的林望星。
“沈大哥,我就坐我姐车。”林望星整个人趴在座椅上,死死抱着不撒手。
林向美猜到小男孩的心思,冲沈卫山笑了笑:“算了,就让她们坐这边,我在前头推着走,你给我照着点路,反正没多远。”
沈卫山点头,转身上车,等林向美推车过去,他开到前头掉了头,缓缓跟在后头,给她照亮。
回了家,林向美煮了一锅白菜叶鸡蛋面,给沈卫山盛了一大碗,两个小的每人分了半小碗。
等吃完,沈卫山去洗碗,林向美看着两个孩子洗脸刷牙洗脚,哄他们上炕睡觉。
林望星怯怯地提出他今晚上想和姐姐在西屋睡,林向美欣然答应,躺在两个孩子中间,给他们讲了两个小故事,又哼了一首歌,哄着他们睡实了。
把林望星紧紧攥着她衣裳的手轻轻掰开,这才轻手轻脚下了地。
进了东屋,把门轻轻关上,就见沈卫山歪在炕头摞着的被上闭目养神。
林向美脱了鞋上炕,坐到沈卫山身边,推了推他:“沈卫山。”
沈卫山人未睁眼,先伸手把人捞进怀里,狠狠亲了一顿才松开:“今天怎么了?”
林向美面色红润,眼波流转嗔了沈卫山一眼,从他身上爬起来,盘腿做好,拿个枕头抱在腿上,轻轻叹了口气:“沈卫山,我弟弟望星,他是我家捡来的,你知道吧。”
沈卫山单手枕在脑后,看着林向美:“嗯,看出来了。”
林向美把今天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跟沈卫山说了。也把自己的打算说了。
沈卫山:“难怪望星那孩子又缩回壳里了。”
林向美觉得沈卫山形容得特别对,望星那孩子就像背了个壳子的小蜗牛,平时还好,一旦遇到一点儿危险立马缩回壳里。
沈卫山伸手捏了一下林向美的耳珠:“你想什么时候和望星说这事?我这几天单位不怎么忙,可以请假,你要是想去哪我陪你。”
林向美也是个急性子,想了想说:“越快越好吧,放在心里总是个事儿,望星虽然没明说,可心里也吊着呢。”
沈卫山点头:“是,这孩子心思重。”
林向美:“要不,明天一早我就跟望星说,要是他愿意认亲,那明天去饭店买完菜安排好了,咱们就去王家堡?”
沈卫山点头:“行,听你的。”
第二天一早,林向美一早起来,先把林望星悄悄喊了起来,给他冲了一碗nai粉,又陪他吃了两块点心,这才拉着他到东屋炕上坐好。
林望星心思敏感,抠着手里早就抠得溜光的烧火棍,怯生生地问:“姐,你是不是有话说?”
“望星,姐姐超级无敌爱你!这辈子都会和你在一起!”林向美先用力抱了抱小男孩,又在他头顶上重重亲了一口,用实际行动和斩钉截铁的语气说着让他安心的话,安抚他的焦虑和不安。
见他小脸蛋上露出了一丝羞赧的笑意,这才开口:“望星,昨天那个老爷爷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嗯,他说他是我爷爷。姐,他是吗?”林望星把烧火棍往怀里抱了抱说道。
“有这种可能。”林向美用对待大人的口吻说,随后又用商量的语气问:“望星,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你想认他们吗?”
“……”林望星用已经秃了的指甲抠着烧火棍,抠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想找到他们,问问为什么不要我了。”
林向美知道小男孩口里的“他们”是谁,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如果你真的是时爷爷的孙子,那按照他说的,生你的两个人已经死了。”
他们两个,不管什么原因,都抛弃了孩子,林向美不想诋毁死去的人,但也不想称呼他们为望星的爸妈。
“死了吗?”林望星一愣,抬起头看着林向美,漂亮的大眼睛中情绪复杂。
林向美点头:“对,好多年前就死了。”
林望星却如释重负一般,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反正他们扔了我,死了就死了吧,这样我就和姐一样,只有咱爸咱妈了。”
林向美听得心酸,又伸手把小男孩抱进怀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