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程晏更是无语的看着蔡雍:“这小孩,你是谁家的?我可从未得罪你啊,你这样胡编乱造对你有何好处?”
当他们都在外面闹的时候,不少官员也偷偷聚集于此看热闹,崔云冲大喊不好,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会冲出来一个孩子,且那顾氏居然还闹上门去。
尤其是此事若是天下皆知,那皇帝肯定说他差事办的不好。
又听妙娘道:“你别管他是谁,我就问你是不是真的?”
“什么是不是真的?我压根都不知道。”
妙娘看他这个懵样,心道,你可要跟我有点默契才是,我不仅仅是帮我自己,也是帮你呀。
她大声道:“那若是真的呢?好些人都已经知道那位新寡的福懋郡主就是要嫁给你,那他们强行让我让位,你待如何?”
翰林院的众官员听了都非常惊讶,他们议论纷纷。
“怎么能逼人家停妻再娶呢?”虽然蔡修撰前车之鉴在面前,甚至读书人负心人也不少,但是大部分还是正直之士。
“昔年东汉湖阳公主要嫁给宋弘,但宋弘以糟糠之妻不下堂拒绝关武帝,一时传为美谈。就是不知道程云浮相对比这宋弘如何了?”有人平日和程晏关系不好,存着看笑话的心态。
但大家还是对皇帝的这种行径是一种批判,他们倒是不怀疑是假的,甚至有人已经准备今天回去之后上折子规劝皇帝。
……
程晏却是皱眉,这种胭脂虎行径若是放在Yin氏身上,那再正常不过了,但是放在妙娘身上,这违和感太重了,而且妙娘从未这般过。
但他来不及多想,立马道:“不可能,这辈子除了你,我不可能娶别人。”
“那我要死了呢?”妙娘看着他道,“也许我就要死了。”
程晏脱口而出:“那我陪着你。”
他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他懂崔云冲这些人跟着妙娘做什么的了,妙娘绝对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他以前总以为是那些人认为妙娘和他的感情好,在他这里打探不出什么,故而去刺探妙娘。
但现在,他似乎觉得自己摸索出什么来了。
妙娘却忍不住道:“你不要这样。”
这戏份也太过了些,她只是想引出程晏大义凛然的话,顺便粉碎皇家Yin谋。没想到程晏说什么自己死了,他就跟着死,戏太过就假了。
“我不相信你说的,但是若你嫌弃我,我什么都不要,就要我的三个孩子跟着我一起。咳咳……”妙娘说到最后咳了出来。
这呈现在众人眼中就是个凄美的弱女子遭受打压的模样。
翰林院有一位叫包挺的,他是包拯的后代,素来以刚正不阿闻名,现在还仅仅是庶吉士的他站出来道:“程学士,自古糟糠之妻不下堂,学生素来最佩服你敢于同豪强斗争,如今却——”
程晏并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若说富贵,我程家虽然算不得什么富贵人家,但也是累世官宦人家。富贵于我如浮云,这就是我字云浮的由来,莫说我家夫人贤良淑德,陪我去罗州泉州,这等女子我怎么可能舍弃。我早在心底暗自发誓,即便我夫人哪一天先我走了,我一定会替她看着墓地,做个守墓人。程某自认不是情痴,但为人者该莫衷一是,对皇帝忠心,对妻子忠诚。”
“我今儿就把话放在这里了,这天下有许多贪图荣华之人,但那绝对不是我。若我程晏日后不忠,情愿天打雷劈五雷轰顶。”
他神情泰然自若,看向其妻含情脉脉。
不由得让围观的百姓鼓起掌来,有人道:“程夫人一向心善,她施药施粥,对咱们老百姓很好,只有这般的人,才能有这样的夫婿。”
“咦,你们看,她是不是长得很像观音娘娘?我亲戚在宫里做供奉,他曾经就带过一幅观音图回来,喏,这程夫人和观音生的好像。”
翰林院的同僚们也纷纷上前赞叹程晏,程晏则摆手道:“诸位,今日替本学士告个假,我送夫人家去。她这受了刺激,我也担心她身体不好。”
“程学士真是堪比宋弘董宣,不慕富贵,一心为民啊。”
“学士,我等敬仰你。”
程晏只顾着扶妙娘上去,却不在意这些,这让大家对他的淡漠名利更加佩服了。
还有蔡雍这里,妙娘对他微微点头,蔡雍也长叹一声:“吾年岁虽小,但也要像程学士一般。”
妙娘则对程晏道:“蔡小公子今日落水,又提醒我,虽然年岁小,但是咱们要以礼待之,也要护他周全。”
“好,我吩咐他们就是。”程晏叫来来喜安排了一通。
甫一上马车,程晏就舒了一口气:“妙娘,你……受苦了,对不住。”
“没事儿,这次我帮了我自己,也帮了你,你若真的娶了那位郡主,要再纯粹的变法怕是不成的。”
她这一次为她自己骄傲,她即便真正的和离,也要让人知道始作俑者,更何况,她现在博对了。
妙娘再一次自信起来,她以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