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姜氏倒是没什么,丈夫现在就在吏部侯缺,反正别人就不说看在程晏的面子上,就看在大哥安廷的面子上,也不会卡她们。
她自己本就不是那种喜欢钻营的人,用她的话说,有多大的能力办多大的事情,能力要和身份想匹配,她固然认为丈夫顾安玉很有才能,且不惧强权,但是遇事急躁,性格并不坚毅,这一点而言差大哥就差远了。
别看顾安廷平日寡言少语,但实在是党争高手,不动声色之间就为姐夫程晏身边暗中聚集了不少势力,这些人在朝廷上暂时看起来不显,但日后却能大有作为。
人要让人家真心认可你,仅凭亲戚关系,人家待你初时很好,但大家都成了家,人家也自有人家的家要顾,又为何要一直帮你?
那么凭的就是你的能力?
否则,凭什么别人一直让你沾光?
姜氏现在就希望丈夫能稳打稳扎,不指望他位极人臣,但能有个官身,这样子啊任上能推行新政,也算是帮忙姐夫了。
蒋氏呢,即便心里有些气,但是她更怕失了程家的欢心,同时也从亲情中醒悟过来。
她本以为姐姐现在是阁辅夫人,应该会多帮衬娘家,这也很正常,但凡嫁出去的妇人,哪个不帮娘家人,毕竟娘家好了,自己才有后援。她大概以为姑姐对她和二嫂说和,最多也是两不想帮,没曾想人家都不要帮忙了。
这也让她瞬时醒了过来,又十分后悔。
哎,王昭仪拜托她的事情,恐怕也难以开口了。
妙娘则早就抛开了这些,后边几天的戏酒都是她自己筹备的,馨姐儿在一旁帮忙,隔壁聂六娘也带着女儿们来了一次。
馨姐儿见到容姐儿面色如常,丝毫没有任何尴尬或者不适。
年过完,妙娘整整歇息了三日,方才觉得身体舒适多了。正在此时,俞青青上门来了,她一身劲装,整个人仿佛被洗炼一般,没了以前的锐气,多了几分沉稳。
算算年纪,俞青青也二十多岁了,这些年一直未嫁。
妙娘关心的问了几句:“我听说你如今进了大内?”
“是,我就在皇后身边做侍卫呢。”俞青青笑道。
“嗯,平日里得闲都住在哪儿?来京里这几年过得还好吧?”妙娘看着她道。
俞青青坦诚道:“夫人,我在京里有个小宅子,但素日常在宫中,也不怎么回去,留几个仆人照看家里罢了。这些年,我也想通了,这成婚也是累赘,比起成日想着怎么相夫教子,还不如多学一套剑谱呢。”
“也可,这若是你的志向,那也挺好的。”妙娘从来不喜欢用世俗那一套去捆绑别人。
但是俞青青在沈皇后身边做护卫,她就不方便多接触了,故而,妙娘没有留饭,只道:“俞侍卫日后若有事,只管带口信给我就是。”
“是。”俞青青说完又心惊,自己还没说什么程夫人就已经开始划清界限了。
不过,她既然上门,就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时机。
于是,俞青青不免道:“实不相瞒,程夫人,皇后娘娘的处境实在是不太妙啊!皇后作为天子嫡妻,却一直不得天子欢心,偏宠王昭仪,听闻这王昭仪和皇帝盟约说若产子下来,就封其为皇贵妃呢。”
“青青,宫闱之事,可不是你我能帮上忙的呀。”在妙娘看来,即便王昭仪封王贵妃又如何,宗法在此,皇贵妃也比不上皇后啊。
况且,找自己做什么?
政治投资这种事情太早了些,但她也不想这么快得罪沈皇后,于是笑道:“再者,还有太后呢。”
俞青青听到这里眼前一亮,是啊,太后的亲侄女都只是个贵妃,让王昭仪位份一跃而上超过谢贵妃,最打脸的不是太后娘娘吗?
“青青此番还要多谢程夫人点拨。”俞青青现在成了沈皇后非常信任的女侍卫,她当然也有自己的野心。
要实现抱负,就要抱好大腿。
妙娘笑着送她出门。
人一走,程晏也回来了,夫妻俩遇到的事情差不多,甚至有人还鼓动程晏在立国本的事情上下大力。
“现在的这位皇帝性情文弱,又是我曾经教过的,对我十分信服,我巴不得当今不要那么早立太子,这些人真是胡来。”
妙娘颔首:“据我所知安文之妻受王昭仪所托,去了林家。”
这也是她为何借坡下驴敲打蒋氏的原因。
程晏伸手往下按了按,示意妙娘坐下方道:“这些事儿反正我们不管,安文那里今年我跟安廷说了,到时候自有安排。你可还记得当年那个女扮男装,在我们金陵书院读书的女子?”
对此事,妙娘印象很深刻,她不免道:“怎么了?你怎地提起她来了。”
“她在去岁嫁给了豫章府参道,那人曾经是我同窗,四十岁方中进士,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云氏嫁给他之后,兼我上台,倒是执行新政,可太过于严苛了,以至于逼死了一家豪右。旁人不知道,以为我是这个意思,纷纷曲解我的意思,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