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工作期间不允许抽烟。”
像是干坏事被抓了个现行,金发女人手往两边一摊,摆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她拿下嘴里还未燃尽的烟,抛在地上用高跟鞋的鞋底碾灭。“今天来的人怎么样?”克莱尔的鞋尖戳着那半支散架的烟,直到露出里面的烟草,“杀人、抢劫、绑架还是纵火?”
“杀人,”刚才提醒她不可以抽烟的同事米亚回答道,“她杀了自己的爸爸,自首来的。”
“这样啊,听起来还挺正常。”克莱尔毫不在意地笑起来,她看见关押新囚犯的车渐渐驶进监狱大门,她有一丝期待:“猜猜她长什么样?”
米亚哗啦一声甩出一叠纸资料:“需要剧透吗?”
“没有人说过你很没意思吗?你真扫兴。”克莱尔插着兜不耐烦地走了两步,“等她结束我要去冲杯咖啡,今天我可早饭都没吃,你没把休息室里的咖啡机弄坏吧?”
“你瞎说什么——人来了。”米亚打断她,那辆车停下,新来的囚犯正式出现在她们面前。两个警察正各自押在她一边,她看起来很普通,除了有一头罕见的红发。她的皮肤晒成健康而美丽的小麦色,暗红色的中长发像海藻一样微微卷曲,乱糟糟地扎在脑后。克莱尔上下打量着她,她的棕色眼睛看起来充满善意,脸上些许的雀斑更添平和力,希望她没有什么藏起来的暴力倾向。“德林·布朗对吗?欢迎你。”米亚公事公办地和同事们核对信息,几分钟后那辆车又驶出监狱大门,她们带着这位新囚犯往里面走去。
她伸手接了米亚递来的资料,上面写着德林方方面面的各项数据。她个子高挑,且并不瘦弱,没有其他前科,在此之前只是个刚刚毕业正到处找工作的年轻女孩。她从出现到现在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不知道是腼腆还是害怕,但这在新人里很常见,狱警也不会强迫囚犯跟她们聊天。克莱尔草草扫了几眼剩下的段落,德林用刀捅穿自己父亲的内脏,击晕现场的母亲,一个小时后她往警局打了电话。那时候她可怜的父亲早已无了呼吸,而她比路人还要冷静,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恐的迹象。她大概是个变态,克莱尔想,至少心理不会太健康。
她这时才突然发现德林正看着她,她棕色的眼睛像块奇异的镜子,将缩小版的自己完全容纳进去。克莱尔感到一阵寒意,这种眼神并不像个囚犯对狱警的窥视,而是一种毫不在意的冷漠,像是在看死在下水道里的一只老鼠。但是在她们眼神接触到的两秒之后,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消失了,她发现德林正友好地望着自己,又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她嫌恶地想。
她莫名的烦躁,想要赶紧结束这一切,离这个新犯人远一点。“把衣服脱光,我们要检查你。”米亚的声音响起,克莱尔抬头看去,那人已经解开了外套的拉链。
克莱尔来到这里担任狱警已经有好几年,资历不算老,但也绝对不是初来乍到。她见过无数犯人的裸体,但德林从出现开始,包括现在,都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让她无法忽视她,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看见一具美好的rou体从衣物里脱出来,无瑕的ru房沉甸甸地坠在胸口,健康的肤色让她身上有一种难以忽视的生命感,腹部的肌rou紧实地聚在一块。克莱尔往下看去,体毛覆盖在她Yin部,暗红且茂密,跟她的头发一样。德林的大腿上有道不深的伤疤,白色的新皮肤显得格外扎眼。克莱尔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用一种观赏的方式看她的裸体,她羞恼地转过头去,让米亚去检查她身上有没有藏着违禁品。
房间里可怕地静默着,但也只持续了几分钟。米亚给她一套囚服让她穿上:“你的编号是‘1086’,以后我们经常会用这个来称呼你。”
“那我原来的名字算是作废了吗?”德林第一次在他们面前开口说话,顺带翘起嘴角展露一个微笑。
“随便你怎么想,”克莱尔冷着声说,她改变原来撑着桌子的姿态,挺起脊背,“现在带你去你的牢房,那里暂时只有你一个,你就高兴去吧。”
德林盯着她,随即大大上扬了嘴角,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容夺目得刺眼:“好的……克莱尔小姐。”她在中间时停顿,瞄了一眼克莱尔的工作牌。
米亚和克莱尔听到这个称呼都一愣,“你应该喊我警官。”一种闷热在脸上散开,克莱尔顿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抱歉,警官。”德林戴着手铐的手抬起来挠了挠头,她看起来人畜无害,半点也不像个杀人犯。她们领着她到那个空着的牢房,克莱尔用钥匙打开德林的手铐。这下她们之间靠得更近了,克莱尔几乎能听到德林扑通扑通的心跳——其实应该是她自己的。她看着德林进去后,终于发泄似的重重关上铁门。
“你今天好奇怪。”米亚在休息室里的椅子上坐着,手里的勺子搅动着没有放nai和糖的咖啡。
克莱尔没回答她,她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用手梳理两下披散的金发:“我把头发扎起来会不会更好看点?”
“可能,你试试。不过,你今天真的有点奇怪,你在生谁的气?”
“我没有生